启在高天之上和重山以极其隐蔽的灵魂形态快飞行着,脚下布满着绿色植被和蓝色小溪的城市表明这并不是嚎哭峡谷附近。
重山每次跟着启执行拯救灵魂的工作时,看到空中漂浮的大量抱成一团的灵体都会忍不住浑身冷。但启则不然,他看着眼前的一切,面色风轻云淡。
“这次有几个目标?”
启从一片繁华的人类城市的上空,挑出两个灵魂。随后飞到了更高的天空之上,将灵魂放到了重山的面前。
启闭上双眼,重山也紧随其后。
“一四五五年的教国,走起!”
风云变幻。
“小灵,别闹了!”
“哈哈哈,小欣,不是很好玩吗?”
两个女孩在水中玩水嬉戏着,看起来十分开心。
血色的夕阳将余晖播撒在道路两侧绿油油的作物上。附近田地间稻草人的眼眶中,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微风轻轻吹拂着两个女孩湿漉漉的衣服。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而她们一路上也没有停止嬉闹。
两个女孩蹦跳着回到了小村庄的门口,然而两家的大人早就站在村口,表情看起来十分焦急。
不同于右边成年男女脸上的慌张,左边的老爷子走来走去,一脸的阴沉。手中的粗木棍和赤裸着的上身皮肤上的大量疤痕,看起来杀气横生。
两个小女孩刚才还是嬉笑、打闹着的状态,刚从拐角出现,她们看到了焦急等待的家长,表情瞬间凝固。两人只好低着头,忐忑不安地走向村口。
母亲大步走上前,一把揪住了小欣的脸,拖着就开始往家的方向走。一路上,父亲还在苦口婆心的说教着调皮的女儿。
小欣没有在意脸上的痛疼,而是紧紧盯着灵爷爷手中的粗木棍。就在木屋的大门关闭的一瞬间,小欣只看到木棍高高地抬到了空中。
小欣到了屋内,刚要爬上凳子看向窗外,母亲就生气地拉上了窗帘,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再敢这么晚回来,我就把你的头全剃了!多少次了?你根本就不听我的……”
“抬头看着你妈,她唠唠叨叨是为了你好,没我们两个你能长这么大吗?每天……”
小欣低头看着地面,脑海中不断地涌现着灵即将离开小河的时候说的话。
“走吧,再不回家,我又要挨揍了。”
小欣走到了桥洞下方,脱下并拧着完全湿透的上衣。灵站在水边,呆呆的看了看小欣,又看了看水面上自己的倒影,表情看起来心事重重。
小欣忽然跳到水中,抱起灵的脸。
“你咋啦,为啥不说话。”
“我,我不想回家。”
小欣想起了不久之前灵家的火灾,她的父母双双丧命于大火之中。虽然她的父亲经营着一家雾走饲养场,家境非常不错。但在一场失火生,自己幸免于难后,就性情大变,和她爷爷的关系也迅恶化。没想到最后又是死于火灾。至此,灵的亲人只剩下卧病在床的奶奶和脾气暴躁的爷爷。
小欣想到这里,将灵抱入怀中。对方有些迟疑,但还是抚摸着小欣的后背以示回应。
“谢谢你,欣。但我爷爷他真的不正常,我昨天看到他半夜去仓库,第二天我妈妈就离开了。后来他和我父亲吵架,我父亲也消失在那了。”
对于只有十四岁的小欣来说,每天承担着村口卫生打扫工作的灵的爷爷,一个脾气火爆但正直无比的人,实在不太像是迫害自己亲生骨肉的人。
“没,没可能吧……”
但小欣注意到灵湿漉漉的缕缕头后,是一张恐惧到五官几近挤到一起的脸。
晚上,小欣躺在床上。屋外的父亲还在为小欣红红的脸颊劝母亲应该轻一些,而后者则大声地说着“疼是最好的教训”
。
入夜,村子内无比安静,只有虫儿鸣唱的声音。小欣拉开一丝窗帘,透过缝隙,打算枕着月光睡去。但远处,忽明忽暗的灯光引起了她的注意。
小欣揉了揉眼睛,爬起来看向了灯光的方向,正是小灵家的卧室。
正如父亲所说,小时候经常能听到灵的爷爷暴打她的父亲,村里的人由于她的爷爷曾参加过对兽国的战争,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兵,没有谁敢劝他。现在,这个被打的目标似乎变成了灵。
第二天,小欣在村口踢着石子等待着灵从小屋中走出,笑嘻嘻地摸着自己的脸。但温暖的阳光早已遍洒大地,雾走的叫声都已经不再响亮,灵也没有出现。
小欣拿着自己母亲每天做的第二份蛋饼在村口等待着。由于灵的身体看起来十分瘦弱。小欣见此,便每天以长个子为理由请母亲多烙一张,自己再偷偷送给灵,哪怕顶着母亲天天挂在嘴边的“不要和这种坏孩子交流”
的话语,小欣也天天如此。灵是较为内向的她的唯一的交心朋友,当然,灵只是更加孤僻而已。
拒绝了村内对自己有好感的壮壮的同行邀请,小欣独自去了学校。然而半天的课程过去,午饭之时灵没有出现,下午也没有赶来教室。直到第二天晚上的自习,灵才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教室的最后一排。
不同于之前的主动凑上来,灵只是呆呆的坐在座位上。小欣过去碰到她的胳膊时,对方还惊慌失措的叫出了声。
然而课堂上的老师对灵这种三天请假、两天逃课、每天早退的差生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关心和在意,巴不得她早早消失。
灵低着头,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双手板正的放在桌子上。小欣看着她身上的伤痕,心中满是同情。为了晚回家就打成这样,她的爷爷未免有些过分了。
下了自习,小欣本想着叫灵出去散散步。但中排的三个男生大步走了过来,对着灵身上的伤疤挑衅般的指指点点,甚至是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