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笑,问她:“脚好了么?”
盛以晴的声音隔着口罩,闷闷的,耳朵发烫,她只说:“我在出差。”
那头又笑了,问:“不热么?捂这么严实。”
这话一出,盛以晴大脑宕机了半秒,四处张望,夏日的内蒙正午,草原茫茫一片,五十米开外,一位身长玉立的男人仿佛站在光里,冲着自己偏了偏头。
她不可思议:“这么巧?”
“嗯。一眼就看到你了。”
盛以晴想起此刻口罩遮阳帽加墨镜的装扮,腹诽这男人眼睛真尖。
“那个……”
陈撰顿了顿,“你站在原地不要动,我来找你。”
然而,他话音刚落,电话就被盛以晴挂断。他愕然抬头,只见这个女人一个健步,火速钻进了“北河奶牛场”
的门里。
“?”
靠!老娘他妈没化妆!
还好包里揣着粉扑和口红,牧场的洗手间简陋,勉勉强强一面沾了水渍的镜子,睡眠不足的眼圈发青,她边画边动腮帮子做面部瑜伽。
手机嗡嗡震动,陈撰的语音又来,好在补救有效,多少能够见人。她最后看了一眼镜子,又从手袋里摸出耳坠戴上,理了理头发,这才接了电话,语调镇定:“刚有点事。咳——现在可以见面了,你在哪里?”
盛以晴一直记得,那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距离第一次见面不过一个月时间。
而陈撰提出的要求也颇为令人惊悚——他问她能不能空出半天时间,想要邀请她帮忙替公司拍摄一幕广告片。
“不去。”
盛以晴当即摇头,“我们一整天都在数牛,等到六点以后才结束,累都累死。”
陈撰却只是噢了一声,弯着嘴角垂眸看她。
盛以晴不自在摸了摸脸,问:“干嘛?”
“在太阳下看你,比在灯下好看。”
“……”
脸颊倏红,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不等她抬眸,他又开口:“恭维你的。没办法,实在有求于你,我得说几句好听话。”
盛以晴噗嗤笑起来,“你要我去演什么?有没有报酬?”
“当然有。报酬按……”
手机震动,是项目群通知券商开会,盛以晴低头看消息,没注意陈撰说了什么,等到她再抬起头,就见陈撰看着自己,唤了一声:
“老婆。”
“……啊?”
陈撰以为她没听清,又重复了一声,“嗯,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