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离没想到是这样的,她先前也觉得,孟岁檀娶她确实是很让人诧异,但她从未去探寻过孟岁檀为何会这般,而今终于明白后,她心里犹如被热水浇过,滚烫的厉害。
原来身边的这个人对她满腔情谊,原来他的别扭和吃醋都是有源头的。
宁沉思了一下自己的感受,是高兴的,藕臂忍不住揽住了他的腰身,虽然他瞧不见,还是埋住了自己滚烫的脸颊,闷闷的嗯了一声。
“所以,你可知今日我为何会生气了?”
生气?他何时生气了?宁离茫然的想,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大约说的是今日在马车上的那事,这和他喜欢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她慢吞吞说:“不……不知啊。”
话音刚落,氛围凝滞了一下,孟岁檀叹气,从她颈窝里抬头,对上了她无辜的双眸,气得牙痒。
“你觉得那只簪子如何?”
他问。
“还……还行?”
宁离试探的说。
孟岁檀嗤笑:“送臣子贺礼,竟然是女郎家用的饰,不觉得很离谱吗?说明他其心不良。”
宁离听出了他隐晦的意思,震惊地睁圆了眼睛,随后立起了上半身:“怎么可能,你的意思……庸王对我?哈,你乱想的吧,这种、这种遭人诟病的背德事他怎么可能做,便是圣上也不会允许。”
她跪坐在床榻上,被子从她圆润白皙的肩膀处滑落,细密的汗水浮现,宁离未着寸缕,风光毕露,皆是浅浅红痕。
孟岁檀眸色幽深,视线移动,宁离意识到了什么,低头,随后蹭的双臂环抱,脸色涨红缩回了被窝里。
二人破开了隔阂和误会,孟岁檀倒是自在了很多,似笑非笑:“害羞什么,又不是没瞧过。”
宁离支支吾吾的把脑袋缩了回去,当一只鹌鹑,孟岁檀登时大笑,掀开被子,二人又滚在了一处。
“皎皎,你大约是觉得我疑心病重,但是关于你的任何事,我都无法置身身外的去看待,你便理解一些我罢。”
他温柔的亲了亲她的额头,哄诱着说。
宁离被他的行径迷的晕头转向,迷迷糊糊的就答应了下来。
第二日,王嬷嬷进屋的时候,一脸复杂,她既为二人夫妻感情好而高兴,又为孟大人不知节制而忧愁,听听昨晚那动静。
她也明白,这孟大人是个说一不二的,夫妻二人甜甜蜜蜜再好不过了,换个角度想,如此倒也是可以早些怀身子。
“来,这是厨房炖的红枣鸡汤,夫人补补身子。”
王嬷嬷给她盛了一碗。
宁离眯着眼满足的喝鸡汤,王嬷嬷又笑眯眯地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宁离皱着眉:“啊,王嬷嬷这是什么东西啊,好难闻,快拿走。”
“哎哟,我的好女郎,这可是坐胎药,趁热喝,对身子好。”
宁离更抗拒了:“什么啊,我都没怀孕,我不喝,嬷嬷你搞错了吧。”
“又不是只有怀孕才能喝的,女郎听话。”
在王嬷嬷的半哄半逼之下,宁离分外不情愿的喝了那药,差点吐了出来,然后嘴里塞了个蜜饯。
“对了,方才阁老家递了帖子来,说是谢家娘子要与女郎一叙,说是要还书。”
王嬷嬷提了一嘴。
还书?宁离嘴中的蜜饯还了个方向,若有所思:“好,还便还罢。”
没过多久,便传来了谢娘子登门的话儿,宁离放下画笔,便要去迎客。
谢妙瑛正站在窗子前盯着那盆栽瞧个不停,侧颜绝美,遗世独立,怀中抱着一本书,王嬷嬷瞧着心里敲响了警钟。
“谢娘子?”
宁离喊了她一声,谢妙瑛转回了头,柔柔一笑,“宁离妹妹。”
王嬷嬷又忍不住蹙了蹙眉头,妹妹?这是什么称呼,便是不唤夫人也得称呼一声娘子罢,堂堂阁老家的娘子套什么近乎。
但她暂时没出声,不动声色的观察着。
“刚才瞧这盆栽一时瞧入神了,我倒是知道孟大人一向喜欢文竹,我也喜欢的紧,这不来一趟有眼福了。”
谢妙瑛又笑了笑,率先入座。
好家伙,原来是这样,王嬷嬷一脸了然之色,翻了个白眼,原是上门来宣誓主权了,没想到这大官儿家的女郎也会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宁离茫然的说:“他喜欢文竹吗?这文竹倒是我师兄送我的新婚贺礼。”
谢妙瑛笑意一滞:“原来宁离妹妹竟不知孟大人也喜欢文竹。”
“他说我喜欢什么他便喜欢什么。”
一句话让谢妙瑛和王嬷嬷均瞧向了她。
一个脸色阴晴不定一个暗暗笑,王嬷嬷松下了心,瞧着自家女郎也没这么心大,这下她便放心了,忍不住挺了挺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