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部,没有想法。”
陶浸汗涔涔的,纤长的手托住陈飘飘的半个柔软,包裹,又放开,揉捏,又放开。
她在陈飘飘紊乱的呼吸中思考,说:“等有时间,想带你出去旅行,然后我们拍一点纪录片。”
“纪录片?”
小狐狸含着水汽的眼睛亮了。
“嗯,喜欢吗?”
陶浸呢喃着问她。
“喜欢,特别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陈飘飘在她身上用做梦的语气,停停顿顿地说。
喜欢陶浸带她出去看世界,更喜欢陶浸的自由。
她专注于话剧,却没有被困于话剧,她想拍纪录片,她就要去,西楼是她的一方天地,但她从来不属于西楼。
正如话剧第二幕,收尾的这两句
“事业是我们与社会的交互。”
“我将对社会真诚而自然,我交互的事业永远忠于我自己。”
第二幕,落幕。
第99章
陶浸的床上有一个小鲸鱼玩偶,带在身边挺多年了,大学时陈飘飘曾经问她要过,陶浸说,是小马她们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要问问小马。
陈飘飘在这种问题上脸皮薄,不让陶浸去问,因此就没有属于她。
现在她早上很爱抱着这只被洗旧了的小鲸鱼,肚子上都起了毛球,手感又软又糙,但陶浸的味道被缝进了棉花里,有二十一岁的陶浸,和二十六岁的陶浸。陈飘飘后知后觉地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讨到这只小鲸鱼,它才能收集好这五年的陶浸,再在每一个清晨和黄昏,用储存的气息补偿陈飘飘。
倒计时三天,陶浸接到了小马的电话。
是微信群语音,聊天记录停在几个月前,梯子回学校,说建了个新的实验楼,拍照片给她们看。
群聊头像挨个亮起来,11o5全员到齐。小马的头像已经换成她家宝宝的照片,背景音里也有婴儿隐约的啼哭,她是当年最跳脱的一个,说自己就算去吃屎都不会吃生孩子的苦,然而一毕业就闪婚,一结婚就备孕的,也是她。
她现在说话稳重多了,用妈妈的口吻说:“浸宝,你们那演是周五吧?在那个镇里咱们送花篮能进去吗?我想留你电话,又想着你当天忙,不方便去接吧,你有没有助理啥的,给我们留一个。”
她一边哄孩子一边商量,声音随着动作略微颤。她们都有工作不能来看演,合计着一起送个花篮。
老海说:“你还叫她浸宝呢?”
“不能叫浸宝啦?大制作人?还是陈夫人啊?”
小马揶揄。
她们是在网上看到陶浸和陈飘飘的合影的,一看陶浸的表情就知道有事,刺探几回总算跟上进度,又感叹说啥叫真爱,这才叫真爱。
陶浸正在倒狗粮,听着她的话笑。
“不是这回事哈,你别打岔,”
梯子怼她,“你怎么不跟陶浸说说,你女儿小名叫什么。”
叫什么?叫……进宝啊。
“招财进宝的进宝,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