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部门聚餐,副社长选在了学校外面的韩式烧烤店。侧街很热闹,霓虹闪烁五光十色,泛着强烈的都市气息,一行人从校门口走出来,沿着一个台球厅旁边的入口往下走,地下别有洞天,略微暗调的灯光,整齐排列的黑色皮质沙,还有胡桃木的长桌。
韩语歌听不大懂,但调子很上口,烧烤的烟火味中混着果啤的清香,中央的透明酒桶和吧台酒杯熠熠生辉。
这种学长学姐才知道的“秘密基地”
让新生们很兴奋,叽叽咕咕说个不停。
副社长将她们领到最里层的长桌边坐下,陈飘飘被同学拉着,坐到右里侧,眼看着自己身边的位置一个个被占满。
迟到的陶浸自然而然地坐到副社长旁边,一面掖头,一面问副社长点菜了吗?
“点了,不够一会儿再加。”
副社长给陶浸倒一杯菠萝啤,等菜的间隙中组织大伙儿先碰一杯,陈飘飘举着玻璃杯挨个碰过去,最后停到陶浸边上,轻轻一碰。
陶浸笑了笑,也倾斜酒杯回敬她。
整个桌上的交集也就这一声清脆的叠响。
大家吃吃喝喝就近聊天,眼看着盘子里的烤串要见底,陈飘飘吸吸鼻子,看向陶浸。
正在谈笑的陶浸对上她的眼神,又看一眼桌面,了然,拿起菜单,略微扬声温温道:“再加点什么吧,不够吃。”
“好好好。”
“好耶好耶。”
“想吃什么?”
陶浸抬眼,微笑询问,“你们觉得什么比较好吃?”
“都挺好吃的。”
“学姐随便点吧。”
“这家味道真挺不错。”
团员们七嘴八舌。
陈飘飘抿抿嘴角,对陶浸说:“培根卷儿,可以来十串吗?”
陶浸看看她,悠然地笑了笑,点头。
培根卷儿上来后,陈飘飘注意到陶浸扫了自己两眼,她应该挺好奇,真能吃下吗。陈飘飘慢条斯理地吃,时不时喝一口酒,二十多分钟后,培根卷告罄。
她这次没看向陶浸,对着面前的空盘子呆。
其余人在挑别的吃,而没有动作的陈飘飘,安静得有一点显眼。
左侧的凳子微响,余光瞥见陶浸探身拿起菜单,又问:“还要加一点吗?”
她的余光瞟见呆的陈飘飘眼巴巴地望着她。
于是不自觉地笑起来,对上陈飘飘的视线:“培根卷儿?”
“可以吗?”
陈飘飘有点犹豫。
“十串?”
陈飘飘想了想:“五串。”
“够吗?”
“够了。”
细碎的灯影和攒动的人头中,她与她隔着长桌对话。其他人在吃喝,在玩乐,在沉醉于肉与酒,而陈飘飘沉醉于喧闹中与陶浸认真的轻言细语。
这是她用小小心机赢来的一点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