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盯梢的。”
孟泽说。
被孟泽这么一说,我现有点道理。
只是我们现在依旧处于被动局面,就算凑在这里分析一整夜,也研究不出什么名堂。
方应琢与我的想法一致,他对孟泽说:“准备录视频吧。”
孟泽点点头:“好。”
在我和孟泽还没有回来的时候,方应琢根据孟泽的讲述,提前写好了一篇言稿。
等到孟泽个人陈述部分录制完毕,方应琢又将现有的好几段素材整合到一起,开始了漫长的剪视频工作。
方应琢专心致志地盯着笔电屏幕,不时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早在我与他同住一间卧室时,我睡上铺,也常常看着下铺的方应琢对着电脑工作,方应琢总是十分细致严谨,屏幕出的光微微照亮他的侧脸,敲键盘的声音也变成了某种白噪音,我常常在这种声音里睡去。
我和孟泽在这种时候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坐在一旁等待。
我看了一眼坐我旁边的孟泽,试图跟这个小学弟聊点什么。不幸的是,我现在也变成了一个无聊的大人,除了学习,还真想不出其他的话题。
究其原因,我本就乏善可陈,生活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我直不起腰、喘不过气,除去打工和学习两件事,我的生活也不剩下什么东西了。
我记得孟泽学习还不错,就问他:“孟泽,明年想考什么大学啊?”
孟泽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回答我:“我想去北方的学校,我还没有出过省呢,想去远一点的地方看看,不想一辈子留在山里。”
我沉默了片刻。
去北方吗……?
孟泽的答案唤起了我的回忆,我又想到了非北,那个在信件中诚挚地邀请我去都的可恶的人。
平心而论,我的确向往大城市,也想离这片大山越远越好,但我对北方没什么执念,毕竟东南一带的大城市同样很多。
然而,如果我今年在高考中正常挥,填报志愿时,恐怕还是会填满都的学校吧。
有时候,想去一个地方,并不是因为有多喜欢那个地方,而是那里有想见的人。
我回过神来,拍了拍孟泽的肩膀,鼓励他:“嗯,加油,一定会如愿以偿的。”
“秦理哥……你今年没有上大学吗?”
孟泽问我,下一刻,他意识到自己问出口的方式过于直接,又补充了一句,“抱歉,我太冒犯了,不回答也没关系的……”
“因为家里出了点事,”
我说,“高考前手受了伤,没法答题,就落榜了。”
听了我的解释,孟泽流露出异常惋惜的神色,“啊,怎么会这样,好可惜……”
孟泽似乎还想说更多,但他又担心是在给我的伤口上撒盐,最终选择了沉默。
在这一点上,孟泽显然要比方应琢招人喜欢多了。
孟泽问:“那你明年还会重新高考吗?”
“会吧。”
我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毕竟答应了别人,不好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