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明白的,这孩子……向来都只想让人看到他轻松的一面。”
祝盈盈望着席羡青的脸:“复健这种事,他能够做到让你一直来进行陪伴,就意味着你已经走进他心里了,这是连我都做不到的事。”
席羡青悄然一怔。
“哦对了,下个月的五号,是他的生日。”
脚边的小兔子支棱起了耳朵,祝盈盈拍了拍手:“小席你叫上你的姐姐一起,我们一家人好好聚一聚,就在花园里办个小派对,你说好不好啊……”
花园里,祝鸣并没有再拖泥带水下去,而是选择和钱多把话开诚布公地讲开。
“钱多,我小姨之所以会邀请你来,是因为她对于我回到研究院当教授的生活,始终还抱了一线希望。”
祝鸣盯着眼前年轻的男生,声音放得温和而不容抗拒:“但是我有必要和你说清楚我的感受,那就是我不会再回去了。”
钱多嗫嚅道:“可是,我们实验室最近新购入了许多仪器——”
祝鸣知道这孩子很难死心,于是选择说得更直白一些:“你们的实验室经费再足,但注定也是一个已经成型的团队,如果我要加入,兴趣爱好和研究方向必定要向你们进行妥协。”
“我做不到。”
他望着男生的脸,微笑道,“因为现在的我,更喜欢掌控自己人生的感觉。”
“我们近几年也不仅仅聚焦于啮齿类精神体异常,而是向不同的精神体类型展,这和您一直感兴趣的方向也是重合的呀。”
钱多吸了吸鼻子:“导师也让我传达,只要您愿意,那么实验室将以您感兴趣的大方向为主,也就是说,团队是为您一个人服务的。”
听到这里,祝鸣实在是有些绷不住了:“……你导师疯了吗?”
钱多眼泪汪汪:“因为没有您几年前开山的那几篇文章,我导根本当不上导师,也就不会有我们现在的实验室啊!”
“我知道我这么问,会十分的冒犯。”
他望着祝鸣的脸,轻声问道:“您还这么年轻,难道……就不想再争取一次下届席的机会吗?”
祝鸣的身体微微一顿。
“你该走了,钱多。”
良久后,他抬起眼,露出一个平和而浅淡的微笑:“我会回复你导师的邮件的。”
他并没有说自己会拒绝还是同意。
钱多一愣,神情虽有些犹豫,但也明白不该再多问下去,于是鞠躬,离开了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