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楼是普通的三层建筑,和前苏联所有的军用建筑一样,结构坚固而风格生硬。向上看了一眼,林锐通过无线电对守在外围观望的队员阿虎低声道,“阿虎,帮我看看,要塞正门对着的那栋三层小楼上的情况。”
“三个人,都有武器。还有一门防空高射炮,距离太远,看不清型号。”
阿虎低声回报道,“他们的位置分别在东南角,正南面和西面。就这栋楼的高度而言,除了西面的狙击塔能够清楚地看到楼顶。”
“收到。”
林锐点点头,切断了通讯,转向陈南庆道,“和我想的差不多。因为房子的朝向问题,所以他们的主要防守范围是正对大门的那一侧。也就是说,他们背后空虚。”
陈南庆一笑道,“那么,我们就教会他们留神背后。”
林锐对陈南庆点了点头,把武器收到背后,助跑了几步,一跃而起,分别利用房子的夹垛和管道,徒手向上攀。
林锐无声无息地攀上了楼顶,露出了半个头快地看了一下楼顶的情况。楼上一共是三个佣兵,分三面警戒。重点就是监控要塞大门和两侧的位置。
林锐翻身上去,小心地蹲在一侧,紧接着陈南庆也上来了。两个人都非常小心地屏住呼吸,没有出一点声音。而那三个佣兵的注意力全部在他们的前方,也没有注意到身后已经爬上来两个人。一边看着这三个佣兵,林锐一边不由有些皱眉。如果这三个佣兵的位置再拉得近一些,他和陈南庆倒是有把握,在没有任何声息的情况下解决掉他们。
不过,现在这样,即便是林锐和陈南庆分别动手,各自制服一个佣兵,那么剩下的那个也一定会有所察觉。偏偏因为距离的原因,他们对这个剩下的佣兵鞭长莫及。要想做到无声无息地格杀三个人,太难了,而他们又必须这么做。潜入行动的第一准则就是:尽一切可能,不暴露自己。
林锐转头看了陈南庆一眼,指了指眼睛,又做了方向的手势。意思让他负责解决掉东南角的那个佣兵。陈南庆无声地点点头,慢慢向那一侧摸去。而林锐也反手抽出了军用匕,向另一侧走去。
中午的阳光有些温暖,尤其是在这春天的季节里,晒在人的身上,让人懒懒地提不起劲来。那几个佣兵也是,相比在其他的哨位上,他们这里算是清闲。坐在楼上晒着太阳,吹着风,悠闲地抽几支烟。不过就是这太阳让人有些犯困。
其中一个佣兵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正准备起身走两步活动一下的时候。一只手已经从他身后伸了过来,捂住了他的嘴,几乎就在同时,冰冷的刀锋已经划开了他的咽喉。一只有力的手,一把快、准、狠的刀。
大量的血液顺着蔓延,完全堵住了他的气管,他不出一点声音,甚至没有感觉到有多少疼痛,只是觉得有些憋闷。这份憋闷让他忍不住蹬着腿,双脚无力地鞭打着。这动静还是惊动了另一个佣兵,那个佣兵已经很警觉地回过了头。
林锐心中一阵无奈,推开了那个被割开喉管依然在挣扎的佣兵。一个鱼跃闪向了一侧,几乎就在同时,那个被惊动的佣兵已经举枪开火了。子弹射在混凝土上掀起的灰尘和火星,让林锐感到了一丝失望。尽管如此小心,还是暴露了。
他一个翻身,滚进了佣兵的射击死角,正准备举枪还击。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了一声沉闷的枪响,那个佣兵被子弹的巨大冲击力击中,胸前爆出了一团血雾,像是陀螺一样转了一圈,才栽倒。他的身体呈现出可怕的伤口,一条手臂已经完全被撕裂了。
林锐知道这是反器材狙击枪的造成的,他叹了一口气,对远处的狙击塔楼竖起了拇指。狙击塔楼上,彭乐风依然端着那把沉重而冰冷的远程武器。
陈南庆也已经解决了另一个佣兵。不过现在已经晚了,他们完全暴露了。军事要塞凄厉的警报声,响彻云霄。整个要塞已经完全进入了战斗状态,所有人员都已经进入了作战位置。到处都是脚步声,格罗斯的人正从要塞的各个位置上冒出来。
陈南庆有些无奈地道,“现在怎么办?”
……
陈南庆有些无奈地道,“现在怎么办?”
“也好。潜入的目标就是为了打击,早晚是要暴露的。”
林锐摇头道,“现在不过是提前了一点,不过我们必须加紧了。帮我守住楼道的入口,至少给我坚守五分钟。”
陈南庆点了一下头,推下了头盔上的目镜,举枪守住了楼道。
林锐则走到了那门Zpu23防空炮之前,看了一下弹药的情况,然后坐了下来。
格罗斯地方佣兵队伍毕竟训练有素,警报拉响之后,只是经过了一阵短暂的慌乱调整,立刻进入了状态。要塞正门的守卫已经进入了战斗位置,只是让他们有些疑惑的是,刚才的枪声似乎是身后传来的。很快他们的疑惑有了答案,身后楼顶上的那门高射炮开始集火平射。
23毫米口径的弹药,就像是一场金属暴雨,从对面的楼上倾泻而下。Zpu23双管高射炮装有消焰装置,但即便是这样喷出的火焰也足有一米长。在现代飞机技术的展之下,这种用于低空防御的Zpu23防空炮早已没有了对空的优势,更多的反倒是被用于对敌作战。
在2o11年的利比亚内战中,不少这种高炮被装在尼桑、丰田、中兴、长城皮卡上横冲直撞乱射一气。战争中利比亚反对派还“明”
了一种独特的“战术”
——两辆皮卡车斗里都装上Zpu-23高炮或者高射机枪,车尾向敌一边倒车一边交替射击,打光弹药后一踩油门溜之大吉。
Zpu-23高炮射击的隆隆炮声,正式将一场潜入作战推到了正面交火的高度。要塞正门的防御被这门双联装的防空炮打得千疮百孔。厚厚的混凝土建筑在炮火的密集打击之下,蓬起一团团的灰尘,混凝土大片大片的脱落,露出了内部的钢筋骨架,更别说的血肉之躯了。在这种23毫米口径的高爆弹药侵袭之下,人的身体简直就像是嫩豆腐一样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