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愉。如果你当初为他起的名是一种寄托,希望这同时也是你的生活现状。”
“从此灯是你的陪衬。”
最后这一句的记录日期是今天,应该是早上起床的时候写的,岑谙拿着本子出去,在阅读室的窗前寻到应筵的身影,他走过去,看到对方在喂乌龟。
“怎么不喊我起床?”
岑谙也凑到窗台前,感觉这两只红眼睛的白化巴西没长大多少,这会儿正争抢着加温棒的最佳位置。
应筵拧上饲料罐,说:“你没醒证明你没睡够,周末多睡会儿又不会扣工资。”
岑谙平时其实有固定生物钟,完全用不上手机闹铃,今儿醒不来估计是因为昨天一整个白天的培训会,回来后又空着肚子跟应筵在沙用各种姿势弄了近俩钟头,累过头了:“感觉你在内涵我的上司。”
应筵不太爱听:“什么你的我的。”
“那我的男朋友,”
岑谙伸指戳了戳乌龟的脑袋,转移了话题,“它们怎么不吃东西啊?”
撒下去的饲料都浮在水面了,应筵说:“该冬眠了,等下到花鸟市场买点椰土给它们铺上去,冬眠了更省心。”
退开两步,他才现岑谙手里攥着他的记事本:“又偷偷给我留言了?”
“你以为写情书的年纪么,见天儿要留言。”
岑谙当着记事本主人的面儿捻着页脚哗啦啦翻过去,“我是看看写没写我坏话。”
应筵回刺:“你以为小学生传纸条儿么,还坏话。”
岑谙乐道:“那你之前算什么行为啊,天天写我名字,最近怎么都不写了?”
“因为,”
应筵有点卡壳儿,“形成肌肉记忆了,不可能再写错了。”
岑谙纳闷:“我名字很难写吗,笔画又不多。”
应筵没答话,抓着岑谙的两片衣襟往中间一拢,将露出来的三角区遮住:“你再不去换衣服,恐怕在我眼前多晃两眼就别想出门了。”
“是是是,吃上肉的a1pha最危险。”
岑谙将本子物归原主,转身又朝房间里去了。
轻快的步调像周末的早安曲,扬起的衣角像日记中飘落的一页纸,曲子以岑谙命名,纸张中也是岑谙的名字,应筵就这么看着岑谙的身影,直到岑谙拐进房间他也还是注视着那个方向。
过错是永远抹不去的,将功补过也只是一种为过失者免罪的理由,那些错事都在岑谙和应筵的记忆中真实地存在着。
但幸好,他拥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去爱岑谙,让他的好在岑谙的记忆里深一些,让他的坏在岑谙的记忆里淡一些,直到岑谙哪天想揪起他的哪一点过错,才忽而现€€€€啊,原来我已记不清细节。
不到饭点,两人简单吃了点东西,穿厚实了换好鞋子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