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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帖子里字里行间都是以omega为对象,半字不提beta。
听觉捕捉到婴孩稚气的笑声时岑谙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屏息关掉手机,等季青森抱着个婴孩的身影出现在电梯间,岑谙差点骇然站起。
他生生抑制住自己的动作,隐匿在昏暗中看向那个搭着季青森肩膀的beta,两秒后目光绕回季青森脸上,如此反复几次,恍惚之间有答案在心头渐渐明晰。
应筵送这两人离开,岑谙亲眼见着这个性子倨傲不群的a1pha在季青森面前低垂下头颅,伸手挠了挠婴儿的拳心。
岑谙的手悄悄覆上自己被指怪病的腹部。
楼层显示器的红色数字匀跳动,霍昭说:“电梯上来了。”
季青森转过脸看:“啊,那走吧。”
霍昭往季青森耳后根一扫:“你晕车贴呢?”
季青森说:“不见了吗?可能刚才不小心蹭掉了,等回车上你帮我重新贴一个€€€€哎,要不是天儿冷,还是自己骑摩托舒服。”
风平雪静的一晚,夜色浓云化刀刃刺破玻璃高墙,扎上岑谙后心剜出深疮。
爱喝甜牛奶的是季青森,晕车的也是季青森,不被记住的才是岑谙。
他越过应筵的肩膀,与另一双眼睛目视关合的轿厢门吞掉季青森的脸,这时候他才缓缓站起,步下一个台阶让灯光骤然亮起。
应筵总算回头,相撞的那一眼谁都没有在对方脸上寻见失意。
可奇怪的是,应筵眼里岑谙那样直挺挺地立在前方,背后是广袤高空,他却错觉岑谙踩在悬崖边缘摇摇欲坠。
而他这两年间自认的释然又能有多无所谓。
两人这段时间总是冲突不断,应筵不想猜岑谙今晚揣着什么意图过来,也暂无精力去揣摩或回应他的承诺不承诺:“下不下来?”
岑谙舔了舔干的嘴唇,思量片晌,走下来跟在应筵身后回屋。
他惯常从鞋柜底下拿出自己的棉拖,应筵说了句“不用换了”
,岑谙又放了回去。
直起身才现两支酒还摆在柜子上,他在俱乐部兼职时形成了肌肉记忆,搁下手机,像来时两手各拎起一支:“要放恒温酒柜的。”
应筵看着他自作聪明的小把戏:“到底是王睿让你过来还是你自己找借口过来?”
岑谙关上柜门转回身:“如果我想过来,就不会挑你明显还没消气的时候。”
应筵心想,真要命。
他好像找不到一丁点岑谙眼里的期盼和企求了,明明这些东西昨晚还在岑谙眼里熊熊燃烧,只要他不定时扔进一小把柴火,岑谙望着他时这些为他而滋生的眼神就永远不会熄灭。
可现在熄灭了。
非要找一个形容,那就是如果岑谙没在悬崖边缘坠下,应筵觉得他会被夜幕偷走从此成为厚重玻璃外一颗触碰不到的远星,天亮清醒他便消失。
他紧盯着岑谙的眼,妄图像从前每一次添进柴火:“那怎么送完酒不走,还要坐在外面等?”
岑谙不剩多少筹码,已经笃定了输赢的结局,连承认都轻快起来:“因为我想了解季青森。”
应筵神色一凛:“你想怎么闹我不管你,别牵扯其他人。”
“我闹了吗?和你谈这两年里我从来没说过重话,你要我来我就洗干净屁股来,你轰我走我就穿上衣服走,你冲我撒气我连脏字儿都不懂得回击,我以为我听话得不得了。”
岑谙看了他一眼,突然转身往卧室走。
应筵扣住他肩膀:“你站住!”
岑谙都到卧室门口了,他抬手拍下开关,明灯霎时亮起,白金描边高脚杯,不用摇曳烛影,不用陈酿佳酒,不用装模作样挖空心思彰显文化与技巧的点评,应筵只要一根季青森用过的抑制项圈,信息素散尽也没关系。
岑谙哂然一笑,心窝子都千疮百孔了,还能指着那只酒杯镇定自辩无罪:“你看,我明知你会骗我,我找你闹了吗?”
“你现在不是为了这个项圈吵?为这无关紧要的东西吵多少遍了你自己数数,我真不明白这项圈碍着你什么事了?”
应筵依然逼视着岑谙的眼,仿佛只要这双眼眶红了,岑谙为他流眼泪了,他就还能确定岑谙是在意的,他过去把那项圈拿过来,直截往岑谙手里塞,“扔,你自己亲手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