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到时候趁沙龙亮亮相,借那帮资深烧友的嘴做个宣传,明年再上市。”
应筵呷了口冰水,隔远捕捉到出现在地下室楼梯口的熟悉身影。
Beta对周遭人群的感应力比a1pha和omega总要迟钝些,岑谙不知自己被两道目光追逐,戳在吧台边捏了捏自己酸麻的后腰,继而俯身抱起脚边沉重的纸箱继续下一趟搬运。
应筵盯着他略显滞慢的步伐消失在楼梯口,没觉自己眸色沉沉:“他一直负责这种体力活?”
上一秒还在谈公事,王睿没反应过来,循着应筵的视线扭头看:“谁?”
应筵道:“岑谙。”
“哦,他啊,也不全是他负责,就是使唤他惯了,主要小岑这人吧,听话又细心。”
王睿察觉应筵神情不对,“你要不满意的话,我下回使唤别个?”
应筵搁下杯子未融尽的冰块撞上杯壁叮当作响,扰得心绪一团乱:“俱乐部是你在管,你看着办。”
王睿不知应筵和岑谙的关系,松了口气:“差点以为你对这小beta有意思,我还见天儿劳役他,那我不成了罪人么。”
应筵到嘴边的一句“想多了”
咽了回去,他依旧望着楼梯口的方向,没作声。
王睿话匣子开了:“其实多使唤使唤他也无可非议嘛,他前段日子干活儿老走神,今晚反而收了双倍工资。”
应筵为那理所当然的前半句攒了下眉,得知向来做事专注的岑谙频频走神,心里如明镜似的,却明知故问:“他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你绝对猜不到。”
王睿误解应筵问的是双倍工资的事,“他到手工资多出来那份儿是青森给的,好像是说有一回青森借了个什么给他,他后来买了新的还过去了,青森不想收他钱,就想了这么个法子€€€€哎,你说什么东西得花那么多啊,青森嘴可密,没告诉我。”
王睿不明就里,应筵对此却是心知肚明。
待在勃艮第的十多天,那根残留有白松信息素的抑制项圈从未离过身,他揣着份再难言明的念想,以夺来的物品作为泄的载体,放任自己的苦艾酒信息素浓烈地将仅存的一丝白松香吞噬。
可惜不理智的深夜里,应筵回想的那张面容却变得不再真切,季青森常呼他全名,他总幻觉有人喊他“应老师”
;季青森与他相处向来谈笑恣意,他却感觉盲区中站着个不敢靠近的人。
以至于即使将属于季青森的贴身物品据为己有,他也似乎没有感到多满足。
岑谙再一次出现在楼梯口时,应筵握紧了杯子。
迟钝的beta终于觉投在身上的视线,杵在没搬完的纸箱旁揉手腕时忽然望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变这样猝不及防地相撞。
应筵视力不差,他分明看到岑谙的双眼很短暂地亮了下,紧接着又黯淡下去,或许也该怪俱乐部的灯色偏冷,而岑谙被笼罩于大片的阴影中。
王睿起身准备给应筵添水,恰好碰见岑谙急急收回眼弯腰搬箱子的画面,他“嗬”
了声,说:“这小子想偷懒被我抓包了吧,心虚了这是。”
“……”
应筵看着岑谙略显吃力的动作,“你不也在偷懒。”
王睿露出受伤的表情:“你大老远回来我不得陪陪你?我楼上还一堆事儿呢,我为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