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阿比盖尔问道。
“不好说,可能这个学期都不回来,可能下个星期就回来了,也可能一辈子都不回来。”
阿比盖尔明白,在麻瓜世界,一个父亲就是家庭的顶梁柱,他掌控家里财物、开支的命脉。一个父亲死了,那么一个家庭就只有一个母亲才能承担了。
据说麻瓜战场上出现的那些新式枪炮不仅像一块砖头让欧洲大6的人们从遥远的19世纪惊醒,“那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他们像是被马蹄声、大炮声从美梦里睁开双眼的婴儿,无助地看着时间。而魔法界同样为了这场战争焦头烂额,法国魔法部现哪怕是最优秀的傲罗,他们幻影移形的度都比不过对面几百米开外的狙击手。
同样的,不少巫师家庭现,不论他们怎么试图去隐藏自己的位置,哪怕是缩进两个书架中间,麻瓜的炮弹也照旧轰了过去。
霍格沃兹的学生们似乎也逐渐分成了两派,有的认为英国魔法部也该派出傲罗增援逐渐焦灼的西线,有的则是坚持着《巫师保密法》认为巫师还是不该随随便便在麻瓜面前暴露自己的存在。
因为这场争端,很长一段时间,罗莎琳成为了整个霍格沃兹最受瞩目的人员之一。她的父亲,蒙特贝洛·格林格拉斯,一直鼓励并推动法国魔法部和麻瓜政府联手打击德国军队。那些来自普通麻瓜家族的巫师们崇拜着充满勇气和爱国心的格林格拉斯先生,而那些反对曝光的,其中有些纯血家族的巫师将他称为“癫狂的疯子”
。
他们低声嘲讽着,要是法国麻瓜真的感谢巫师的贡献,那么为什么不给格林格拉斯先生一个所谓的“元帅”
勋章。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
让阿比盖尔和罗莎琳沮丧得是,维戈也在远离她们,不仅是物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不理解。他冷漠地觉得巫师的确不该插手麻瓜的事情,罗莎琳格外恼火:“怎么会不一样?我们都是喝着一个国家的河水,享用着一个国家的土地。你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侵略者的铁蹄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然后停在客厅里面吗?”
“你那只是庸人自扰——麻瓜的眼睛无法看见巫师的隐藏,你以为《国际保密法》是出于什么才实施的?麻瓜要是意识到有一个种族,几百年来和他们住在同一片区域,呼吸同一片空气,但是生活习惯完全不同,他们会怎么做?这只是在重复猎巫运动前的历史。”
维戈本以为这几句会让罗莎琳哑口无言,但是对方很快像是只怒的母狮子爆了。
“一个种族?倘若不是一个种族那么我们和麻瓜又为何长得如此相像,倘若不是一个种族我们又为何说的是同一种语言?难道你们英国人就不会团结起来共渡难关吗?”
维戈哑火了,看着罗莎琳的双眼燃烧着怒火,她双手抓住他的衣领,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说道:“看吧!几百年的古人和我们用的又不是完全一样的魔法,那么我们为什么一定非要刻板地遵守过去的规定?”
自古以来的,难道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阿比盖尔走了过去,扶住激动颤抖着的罗莎琳,对方一个月来遭受的白眼和委屈仿佛那么一瞬间就要从她的眼中决堤。但是罗莎琳只是抬头吸了吸鼻子,她看起来似乎很想下一秒就甩开阿比盖尔搀住她的手臂,但是被阿比盖尔牢牢抱住了右手。
维戈则仍是坐在地上,低着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这一切生的都有些奇怪——战争、参战、分歧、争吵,维戈看着地上的一只蚂蚁试图举起它面前的那块面包碎屑,它举起来了,但又很快失败了,仿佛是神话中的西西弗斯。
很快,他明白问题出在了何处——他的思维方式和逻辑结构无法从现有的事情中帮助他得到答案,过去他默守的、也是大多数人承认的规则似乎薄弱的像是一张白纸,背后的问题开始尖锐地在粉饰太平的白布下出嘶喊。那么——他现在需要反思吗?
伤害了自己的朋友,随意的将自己的观点强加在他人身上,哪怕罗莎琳也的确这么干了。
“我想你需要去道个歉?”
夜晚,看着将自己约出来的维戈,阿比盖尔这么提议。下午的时候她一直在安慰着偷偷哭泣的罗莎琳,那抽泣声一顿一顿的,甚至差点引来皮皮鬼,好在对方进不来盥洗池。
而维戈显得格外地无助,这还是阿比盖尔为数不多看到这个一向圆滑精明的斯莱特林露出这种不知如何是好,失去了赖以为傲的判断力和执行力,在一边向她寻求帮助。
“我的确做了错事,很蠢,也很冲动的错误。”
维戈抓着头说道,“但是她肯定恨透我了,甚至不会再愿意听我说一句话。”
阿比盖尔耐心地蹲下身子安慰:“我想你需要和罗莎琳再好好谈谈,你们两个下午简直不算是交流,也不算吵架,你们甚至连话都没说完。”
她觉得自己简直就要化身成所谓的南丁格尔,于是“提灯女士”
非常温柔地又给维戈心口上戳了一刀:“更何况这一开始就是你的错,你们两个对这个分歧闭口不谈,却又在今天主动揭开。罗莎琳没把你打的鼻青脸肿都算是好事了。”
于是第二天维戈走到了格兰芬多桌子边,对正在吃早饭的罗莎琳说道:
“我很抱歉昨天和你的谈话让你觉得难过,我想如果不是中途我的一些话完全戳中了你的痛点,你也不会受伤。”
维戈看起来就像是个彻底公事公办,但是他的态度格外恭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