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抗旨不遵呢?”
“他抗旨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有皇后护着父皇根本无法动他!”
“若他是为了男子抗旨不遵呢?”
楚王反应一阵,终于回过神,道:“我,我觉得不可能,承昀,应当不至于……为了一个男子……”
“若他当真喜欢男子,皇后,还会护着他吗?”
“以他的性子,若当真认准,怕是皇后也无法……”
楚王终于明白过来:“您不是要让他抗旨父皇,而是要让他与皇后生出隔阂……皇后素来手段凌厉,若能让她亲自除了梦妖……”
他缓缓笑开,长叹躬身:“学生受教。”
周苍术沉默着,花白眉下眼眸幽幽,让人看不透究竟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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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
镂空的双凤顶盖内,炭盆出轻微的燃烧声。
身披凤纹赤锦软袍的皇后正拿着梳子一下下的给兔子梳毛,她髻高挽,仅着凤尾金簪,指尖涂着丹蔻,姿态散漫而不失端庄,神色闲适而难掩雍容。
在她身侧的小榻上,还有两只稍小的兔子,正嘴唇碎碎的嚼着青叶。
玉梳不断将浮毛梳下,兔子在她手中显得十分乖巧。
“承昀去了相府,还带了小阿桑?”
“何止,还在相府指鹿为马,说那是他新收的爱妾。”
“真不会说话。”
常赫珠道:“去都去了,不知道说的好听一点,爱妾是个什么东西。”
女官轻咳,道:“对于太子来说,这已经很不容易了,至少他总算是接受了自己梦中的一切。”
“我看未必。”
皇后放开手里的兔子,重新抓了只新的过来继续梳,道:“梦中那些事情对他来说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接受的,这孩子,自尊心强,可有的磨呢。”
“您明知一切终会生,为何也不劝劝太子?”
“我若劝了,他更要生气,觉得我也不信他,盛怒之下不知要做多少错事。”
“刚开始可把人折腾的够呛,还好前两日将人从城防救了下来,应当算是摒弃前嫌了。”
皇后摇了摇头,“希望吧。”
“今日太子倒也不是单纯去耍威风,好像还跟周相谈了些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