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息怒,属下不会再违背主子的意愿,还望主子留我在身边,为主子效力。”
江殷低着头,注视着胸口踩着的那双漂亮的靴子,他能想象到那双靴子里白皙瘦弱的脚踝,一如他修长的手腕,都是那么令人想要触碰。
周复始脚上狠狠地踩了下去,江殷默默地忍受着胸口不断施加的力道,一声不吭。
周复始抬起脚,又猛地踹了过去,直将那人踹倒在地,随即回过身道:“滚吧,别再让孤抓到一次。”
江殷捂着胸口站起,默默看了那人一会儿,便悄悄退了出去。
朝中的明争暗斗随着关老将军的去世消停了几日,这些日子谁都不敢触圣上的眉头,大理寺查了许久,却一无所获,连日来,朝堂上都笼罩着一种低气压。
关老将军下葬后,据说皇帝在墓前站了许久,而且关老将军的墓与皇陵离得不远,世人多感叹皇帝重情重义,但个中滋味,也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
周境止每每想起周复辙和关裘站在后院聊天的画面,总觉得关系有些微妙,他们说了些什么,自己当时只依稀听到‘太子’的字样。
正当周境止纳闷的时候,小厮来报,说道长鹿拾闻求见。
鹿拾闻回了京城,就成了周境止府上的门客,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大萧有权势的人家多会请一些道士回来做法保佑安康。
“鹿道长,正好你来了,我正想问你,你觉得我二哥是个怎么样的人?”
鹿拾闻顿了顿道:“殿下心中自有判断,又何必问我这个局外人?”
“我知道我不该怀疑二哥,就算有些事他不告诉我也应当是为了我好,但我总是心生怪异。”
“殿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殿下怎么想便怎么做,无需在意旁人的看法,只要最后大业完成,又何必在乎过程?”
“大业?鹿道长,我早已无意于那个位置,又何谈什么大业?”
“殿下,凡事自有定数,殿下只要顺其自然便好。”
鹿拾闻淡笑着道。
周境止觉得和鹿拾闻说话就像是没说,鹿拾闻说话各种弯弯道道,反正没有一句是对他想知道的消息有用的。
怪不得前世的自己会把他轰出去,这种云里雾里的搭话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是个骗子。
“储君递来的帖子,殿下看过了?”
“鹿道长消息倒是灵通,关老将军刚下葬不久,我这皇兄就按捺不住了,说是要宴请我,给我庆功,祝我除了霍阳之乱,你说,他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既是太子宴请,殿下还是小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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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春光
“你是怕太子给我下毒?你不是说还魂丹有解百毒之效吗?”
鹿拾闻闻言笑了出来:“小人只是提醒大人多加注意,小心驶得万年船。”
等鹿拾闻走后,青竹来问他要不要用膳的时候,周境止才想起来,自从他回府后,之前整日闹腾他的心兰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