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缓过神来,就看到对着自己的一张俊脸,锋利的剑眉,狭长的双眼,高挺的鼻梁以及一张何时都喜欢紧闭着的薄唇。
眼角下一颗泪痣平添了一抹性感的味道。常年的行军生活让这个人散发着一种严谨规律的气质,让人不自觉想要靠近。
周境止刚想习惯性地抬起右手,就发现袖子被这人压住了,不由想到,怪不得古有帝王可以为了男宠割袍断袖,不过是不想打扰到美人休息。
若是枕边有这般的美人,他大概也是个昏庸的帝王。
周境止继续打量着枕边人,一路看去,修长的脖颈被衣襟挡了个严实,周境止伸着左手,想要去拉扯。
不料正巧和那人睁开的双眼对上。
周境止欲做坏事的手停在了他的衣襟上,进也不是退也不当,只得硬着头皮道:“你这衣服上掉了根头发,我给你拿开。”
说着装模做样把那“头发”
丢在了床外,收回手来安分地坐好。
关裘习惯性皱了皱眉,一句话也不说,起身就出了帷幄。
周境止瞬间就开始唾弃自己忘恩负义,人家昨晚刚帮了自己,今天一早自己就想轻薄对方,实在是太混蛋了,难怪关裘不想跟他说话,真是活该极了。
启程的时候,周境止伤感地看着自己的马车被丢弃在原地,又对关裘投向怨毒的目光,早上的那点愧疚瞬间消散了。
“殿下不必如此,昨日末将就给您提了醒,这路不好走,马车也坐不得了。”
关裘骑在马上没什么情绪地说道。
周境止看着侍卫另外牵过来的马,眼珠子转了转道:“少将军,我马术不佳,昨日又没睡好,对这马也不熟悉,实在是骑不了,要不,我和你一道?”
关裘那匹通人性的马立刻哼了哼鼻子,扫了扫尾巴,昂着头对周境止这种行为表示不屑,以及不愿意多驼一个人无声的拒绝。
关裘眉眼低垂,嘴角泛着微微笑意:“殿下也看到了,这马不愿意,我也不能强迫它,更何况殿下上次与我比试马术,末将也领教过,殿下实在是自谦了。”
说完,就牵了缰绳骑到队伍前面去了。
周境止跟面前那匹马两看生厌,最后也无法地骑了上去,跟在关裘后面。没办法,周境止根本不认路,全都是关裘在指挥。
偶尔佐大人过来问路程,对方也只是含糊地道快了。
周境止也不知道他说的这个快了到底是快到哪里去。
好不容易出了树林,上了官道,五殿下就各种嚷着要休息。
关裘只是看他一眼,并不理会。
等到了霍阳的时候,周境止已经累坏了,在地方官员的带领下入住了院落,干脆就瘫在床上不起来了,对于那县令李大人的各种奉承都只是答应着,也不怎么说话,那县令只觉这刺史大人实在是不成器,但也不过多表露,就退下了。
霍阳又称霍州,周境止这次就是以新上任的霍州刺史身份来的,但兵部的调派还是要服从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