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义谱那边消息来了快,听闻公主找到了,便马不停蹄往驿站赶。由于路上来的太急,髻都跑乱成一团。
阎胤一早坐在驿站外边凉亭的桌子,等着谢义谱送上门。
“呼呼,我听说小团子被找到了,这事是真的吗?”
谢义谱见到阎胤整个眼都亮了,喘了一口气,直挺腰伸手顺了顺散乱的衣襟,朝阎胤身边的位子坐去。
阎胤端起茶碗,淡淡地喝了一口,对他道:“是,现在正在楼上梳妆打扮呢!”
谢义谱一听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楼梯口走去。
见谢义谱喜不自胜的模样,阎胤嘴角含起些讥讽。
“在京城时,他常听谢家大公子对夔绒爱之入骨,在宫宴上多次向陛下求娶公主。今天他倒要看看他的心到底真不真?”
阎胤坏心思地又喝了口,起身去看谢义谱的笑话。
谢义谱多年没好好见过夔绒了,整个人拘谨地缩在楼道口,一时不知该怎办?怕见了太匆忙,给小团子留下不好的印象,一时不由懊恼自己出来时为什么不打扮打扮。
屋内的孙月香手握眉笔,看了看镜中刚画好的眉心,总觉得配不上她这副皮囊。思索了下,抬笔往眉心上点了点。
“小团子,你打扮好了?”
谢义谱实在等不急了,开口问了一下。
就这一声打断了孙月香的思路,手不知轻重地往下一滑,才画好的花心一下子被一道痕给破坏了,搅得她心凉了一半。那个黑衣人前些天才让她小心保管皮相,还没过一日,这皮相就污浊成这样。孙月香既心疼又气愤。
“我不想见到你!”
想着,孙月香把气撒到门外人身上,冲门口不悦道。
“小团子,我是谢义谱,虽然我以前总是欺负你,但我也回回给你带甜点了。你大人有大量,出来理理我这个小可怜。”
谢义谱以为夔绒故意和他闹着玩,笑闹着推开屋内的门。
隔往日,孙月香见到县太爷,依她一心想高攀的小性子,她铁定会贴上去,好好和谢义谱培养感情。现在她见到阎胤,见到更绝的人后,自然不会把谢义谱放在心上。
孙月香揪着手帕淹没住鼻尖,蹙起眉头一脸菜色地把话又重复了一遍道:“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你赶紧给我出去。”
谢义谱隔着纱帘,一时见不到“夔绒”
的脸色,还以为公主在和他开玩笑,走了几步憨笑道:“小团子,你也别生气,你先看完我带的礼物,你再把我轰走也不迟。”
说到礼物,孙月香瞬间提起兴趣。含笑看了眼谢义谱,等着人把里礼物给捧上来。
“当当当,小布老虎。你小时候一直吵着我要,现在我给你了,开不开心!”
谢义谱像变戏法似的,从衣带处掏出一个布玩具,隔着纱帘递给孙月香。
这下孙月香彻底忍不住了,她真没想到堂堂浙江富的外孙竟会如此抠门小气,哄女孩子都舍不得掏钱,随随便便找个不值钱的东西来蒙人。
想起以前,她竟觉得谢义谱是个极好的郎君,如今一看也不过如此,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金枪软头罢了。
“你可真幼稚!”
孙月香讽刺地偏头看了眼谢义谱,便背过身子拿起眉笔,对着脸开始一点点上妆。
谢义谱被晾了许久,也不见布玩具被他心心念念的人拿走,这才突然意识到公主生气,急忙低下声音讨好着,“是我的错,你喜欢什么?我待会命人买给你。”
“上南新上市的水烟香,品花阁的上品胭脂,锦衣房的蜀绣衣,这些东西都我家里都有,你要是喜欢我现在派人拿给你。”
孙月香对这些珍品肖想了许久,上回还托附近的货贩去给她带一件,结果那人嫌她身份低下,直说买不了。现在倒好,就是她不买也有人会为她送上,这种感觉还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