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因为谢怀则似是对那女人上心,她才改了口风。
“我有几句话也想劝劝您,县主一向是这个性格,可皇后娘娘到底是国母,未弄清事情真相,还是谨慎些好,毕竟此事若闹到御前,我怕谢世子会吃亏,凝冬姑娘这样的身份,太抬举她把她搞得名声在外,并非好事。”
孟秋蝉似是为卫婵叫屈:“可忍下这口气,就怕委屈了凝冬姑娘,我瞧她是谢世子的人,也是知书达理的,定然会体谅谢世子的难处。”
“我知道了,此事后续如何处置,便是我谢家的事,多谢孟姑娘思虑,你今日仗义出手,此事本世子不会不报答。”
孟秋蝉摇摇头:“我哪里是想要世子报答呢,只要世子,能记得,我就心满意足了。”
见谢怀则脸色仍旧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模样,甚至还不如刚到时,看向卫婵的眼神来的动容,孟秋蝉咬了咬牙:“再说我怎能让世子报答,这本也不是我的功劳,我赶到的时候,瞧见您那位三弟已经把凝冬姑娘护下来了,还亲自拉了她上岸,我松了一口气,生怕他跟县主起冲突,不过帮衬着说了几句话。”
“亲自拉她上岸?”
谢怀则轻声重复了这句话。
孟秋蝉目露担忧:“是啊,远远地一看,我还以为那谢三公子是世子呢,结果居然不是,倒是我眼拙,认错了人。”
“我知道了,多谢孟姑娘。”
谢怀则起了离开的心思,孟秋蝉也不好再拉着他说话,便含笑送他离开。
谢怀则满心都是卫婵现在如何了,哪有闲工夫听孟秋蝉在这里说话。
看着谢怀则毫不犹豫眷恋的离开,孟秋蝉沉下脸。
“姑娘。”
孟秋蝉久久没有动作,忽然冷哼一声:“我倒是小看了那个婢女,赵雪芙那个蠢货一直抓着这个婢女不放,倒也没寻错人,谢世子待她,很是不同。”
“姑娘,那咱们也用点手段,把这个不稳定的,先消灭了。”
孟秋蝉脸色不好:“你以为我是县主,能说罚别人家的婢女就罚?况且她那么做,被谢世子厌恶成什么样了,我现在不仅不能表现厌恶,还得处处护着那婢女,不然谢世子怎么会察觉出我的好来。”
“姑娘也忒委屈自己的了。”
“若是能进谢家的门,这点委屈算什么,那婢女进了门后再收拾也不迟。”
卫婵浑身都湿透了,一身的淤泥臭水味儿,用布是擦不干净的,索性红砚就烧了一大锅水,直接给她洗澡,也能祛祛寒气。
用皂角将头发都洗了一遍,再用蛋清合着首乌粉一起敷在头发上,冲洗掉这个又上了一层香粉,卫婵头发上才没有水塘的气味儿了。
红砚用一方手帕沾了水,给她擦拭身体,卫婵自己就是奴婢,是不大适应,光裸着身子被人服侍的。
“我自己来。”
然而红砚没回答,身后那双大手反而透着几许粗粝,卫婵回过头,吓了一跳,给他擦后背的,居然是谢怀则。
“世,世子。”
谢怀则也不是会伺候人的,没几下,就把她的锁骨擦得红通通,谢怀则一顿,将帕子丢给她,面对面的坐在她面前去了。
虽然早就有亲密关系,可那些事都是晚上在床榻之间,而且是熄了灯的,现在大白天,他虽隔着浴桶,看不见她赤裸的身体,可卫婵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他面无表情,黑黢黢的眼睛看过来,审视的模样,让她更加不安了。
“奴婢,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
“麻烦倒是不多,赵雪芙怎么就一直盯着你不放,皇后娘娘一向不愿当面惹谢家,今日这样明显,很奇怪。”
卫婵无奈,其实当初,赵雪芙要欺负她,故意拿十两银子羞辱她让她做绣屏,她只要认下这个羞辱,唾面自干,把这件事办了,让赵雪芙立了威,后续她也就不会跟自己一个奴婢计较。
这也是为什么卫婵明知是羞辱,还受着,难道当真是为了赚那十两银子?
她太懂这些娇纵任性的贵女了,让她们出了气,以后自然便不会再揪着她为难。
可谢怀则非要当面拒了,还光明正大敲锣打鼓叫人去王府送绣娘,虽然是为她出了气,却也结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