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将军苦笑:“可怜我妹妹一片痴心,见过你一面就念念不忘,都快害了相思病了。”
谢怀则破天荒瞥了好友一眼,也是面无表情:“那有时间你把她带出来,我训斥她一顿,相思病自然痊愈了。”
宋小将军郁闷极了:“你好狠的心,明明是走文官的路子,怎么比我这个习武的还不会怜香惜玉呢,我都有些可怜你房里那姑娘,整天面对你这张冷脸,但凡犯点错就要被你训斥,你在闺房里不会也像个教书先生吧,那姑娘得做害怕,还不得整日战战兢兢地。”
“她很好,很守规矩。”
谢怀则表面上什么都没说,他那副淡淡的样子,谁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她表现得一直都很规矩,甚至睡完那么难受了,还要拖着腿一瘸一拐的去耳房,平日生怕他不高兴的样子,的确表现得小心翼翼的。
他真的有那么可怕吗?虽然不曾娶妻,谢怀则也知道,夫妻之间并不该这样相处,纵然她并非他的妻,只是个通房妾室。
可父亲与丽姨娘,私下相处的时候,也亲亲热热的,丽姨娘还去捏父亲的鼻尖呢。
罪过罪过,身为人子,怎么能想父亲的房里事。
“诶哟哟,谁在这里吃冷酒啊,连个作陪的都没有,让我瞧瞧,这不是咱们京城第一公子谢世子嘛,堂堂谢世子身边连个美人都没有,真是孤寡的让人大开眼界啊。”
不同于三人任何一人的声音,听着就贱兮兮的让人想要打他,一个穿着花枝招展,分明是个男人,却一身翠绿的年轻人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个美貌姑娘。
“谢世子内宅不是安置了美人儿,都开了荤了,出来吃花酒装什么呢,赵行首,你去陪陪咱们世子如何?”
貌美姑娘微微一笑:“小侯爷,妾是花娘,弹琴唱曲斟酒样样都做得来,但触霉头的事可不敢干,您还是别为难妾身了。”
“小梁子,你挨你爹打的屁股,又好了?”
宋小将军嘻嘻笑。
“宋赢,小爷跟谢怀则说话,关你屁事!你惹我我就去告诉我姐姐去!赵行首,你去跳个舞,给咱们谢世子瞧瞧,什么是真正的美人儿,他纳的那个房里人,奴婢出身,能有什么好姿色,叫咱们神仙公子瞧瞧,什么是真正的美人呀。”
谢怀则巍然不动,倒是宋小将军和叫明正的清俊公子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无奈,永侯老侯爷为人倒是正派,可架不住梁小侯爷有个宠妃姐姐,溺爱弟弟的很时常替弟弟说话。
大家虽都是世家出身,也是陛下倚重的臣子,但也不愿意真的跟后宫宠妃对上,谁知道枕头风的威力到底有多大呢。
仗着宠妃姐姐,大家不爽小侯爷久矣。
赵行首心知,自己被作筏子,当成男人攀比的工具了,可她就算是花娘中的行首,身价值千金,在这些权贵子弟中,不过是脚底泥一样的存在。
她行了一礼,上台跳了一曲六幺。
不愧是行首,身姿卓然柔软,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而她相貌也是一等一的明艳,瞧着就赏心悦目。
就连宋小将军几人都开始欣赏了。
谢怀则目光落在那位赵行首身上,目光却并没有焦距。
他身边那个姑娘,腰肢也纤弱,甚至比这个行首更细,她骨架小,瞧着瘦摸着却软,哪里都是软软的,她腰上有痒痒肉,微微一摸就会不自觉的笑出来,力气大些还会笑出眼泪。
她没有赵行首这么容貌明丽,媚眼如丝,但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总是雾蒙蒙的,也总是含羞带怯的望着他。
她的肌肤虽不如赵行首这么白,却柔嫩的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低头一笑时,明媚又温柔。
赵行首,不如他的凝冬。
那姑娘,已经爱他爱到骨子里了,这些花娘也能跟她比吗,不过是为了钱。
谢怀则冷笑。
小侯爷哈哈大笑,还在拍手:“世子,你没见过吧,这才是真正的女人呢,你房里的那个远远比不上。”
“小侯爷见过我的房里人?真是奇怪,我那丫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未见过外男,小侯爷怎知,我那丫头不如别人。”
梁小侯爷语塞。
“不过是烟花之地的女子,纵然会跳舞,才情出众又如何,我那丫头端方守礼性子柔顺,虽是奴籍,却也是品德端正的良家出身,一个清清白白,一个献媚人前人尽可夫,如何相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