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则有些不满,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欲擒故纵可不是好习惯,拒绝一次是矜持,一直拒绝可就不知好歹了。”
他冷着脸的时候,是很可怕的,只是因为长得太好,家世也太好,总有新生爱慕的丫鬟,想要往他身上蹭,然而即便都要得了相思病,也不敢真的用外面那种脏污手段,谢怀则眼里容不得沙子。
大长公主身边的怜夏,那么爱慕公子,想要为他掸一掸肩上的尘土,遇到他冷冷的目光,
卫婵吓得一抖,便不敢再劝,低眉顺眼安静下来。
她安静乖顺的时候,像个假人,谢怀则初见时,对她的安静还算满意,他喜欢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有自知之明的人。
但现在看着,却远不如她脸红的时候生动。
刚才她害羞的不行,想要阻止他大手往上探时,想要推他又不敢的样子,偷偷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比现在要好看的多。
谢怀则顿觉没意思。
他原本病并无纳妾的打算,看到那些女人含羞带怯的盯着他,奉承他,甚至从小到大,见到那些想要通过各种手段给他暗送秋波的姑娘,多的是。
这些女人都是有所图谋,不是图他英俊的相貌,就是图他显赫家世,抑或是图能得到优渥奢侈的生活,未来国公夫人的地位。
这些女子,哪怕藏得再怎么好,眼神后的打算,也赤裸裸的。
可初见卫婵,一个不大起眼的丫鬟,他本想打发了,或者留在身边不收用,也算给祖母一个交代。
她分明要做通房了,要一步登天了,眼里却没有狂热,清澈的像是一条浅浅的小溪,照应出的,只有他,谢怀则。
谢怀则没有再进一步,卫婵松了口气,要是真勾引的世子白日宣淫,不必别人,大长公主就得先把她打发出去。
谢怀则咳了一声:“说好的看伤口,继续。”
卫婵还以为他露出个好没意思的表情,会把她放下呢,结果到现在还在抱着她,半点放下的苗头都没有。
谢怀则的确有点不舍得,怀里的姑娘又轻又软,鬓发并不油乎乎,还有股淡淡的香气,似有若无,若隐若现。
卫婵硬着头皮把裙子和绸裤扒上去。
她穿的就是普通的麻布鞋,还不是软缎软底的,跟衣裳一样,都已经洗的发白发旧了,但都干干净净的。
谢怀则蹙眉:“让你挑些首饰,你就选了两锭银子?”
卫婵忙道:“奴婢没有多拿,那两锭银子有三两左右。”
“没说你拿得多。”
谢怀则无语,他都发了话,她还是这么谨慎,像他苛待了她。
“正好明日铺子上来给家中姐妹做衣裳,打首饰,顺便也给你做一些。”
卫婵没有辩解的集会,谢怀则面无表情:“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卫婵把话头咽下,打首饰做衣裳,这些又不能立刻换钱,不如多给她些银钱傍身。
堆堆的素麻袜子上,是两条纤直细弱的腿。
谢怀则看了一眼,就有些移不开眼,揽在她身后的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比了比,脚踝也实在太细了,似乎一只手就能握住。
把玩女子的足,不太像话,谢怀则想了想,脸上浮现一股热气。
可她人都已经是他的,她那么乖,那么爱他,任他予取予求,定然不会拒绝,夫妻闺房之乐,又不会传出去,瞧一瞧看一看,把玩一下又怎样。
“世子,你的脸怎么红了,是不舒服吗?”
卫婵看他面色古怪,一会蹙眉,一会又有些笑意,一脸的虚幻模样,忍不住担心,居然伸出手,想要摸他的额头。
谢怀则一顿,捉住她的手,往自己额上一放:“没有不舒服,你担心我,就好好探探。”
他素日板着脸习惯了,就算是微笑,也不过嘴角上挑半分,不细看都看不出,说不出的别扭古怪。
卫婵更加担心,这位世子,可是她的衣食父母,有钱的大主顾,所谓伺候他,不仅要打理生活起居,不要让别的狐媚子勾引他,也得照顾他的身体和心情,这才符合大长公主的要求。
她可不敢懈怠,一见谢怀则脸红,就怕他病了。
“世子,您若是当真不舒服,可别硬撑着,您虽然习武,可也是肉体凡胎,不是铁打的,咱们早早的请了太医给瞧瞧,可莫等拖着病,到时候还要挨饿。”
权贵家的养生之道,就是少吃,公府不论年长年少,生了病,太医先让饿几顿,大长公主这样的人,有一回饿的半夜直咒骂太医,惊动小厨房少不了第二日公爷就要来跪着规劝,说些爱惜身体,儿子不孝的话。
那一回,还是卫婵偷偷用小灶煮了一碗面,服侍大长公主用了,被发现也只说是自己饿了偷吃。
谢怀则额头不烫,卫婵放下心来,却发现抱着她的世子,笑的很明显,这张冷漠到精致的脸,居然也能露出这种表情。
“你就这么关心本世子?”
这样生怕他磕了碰了病了,甚至还怕他因病要去火挨饿,絮絮叨叨的样子,谢怀则有些意外,他并不觉得烦。
卫婵奇怪:“奴婢不关心您,难道去关心旁的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