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烈摇了摇头,愁眉不展。
但仇北冥也没恼,轻哼一声,解释道。
“听闻那昏君近日来重新启用了安福,还将他提拔为了掌印太监,这对丞相大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个机遇?”
“哦?此话怎讲?”
见他有招,司马烈忙站定身子,朝仇北冥看去。
仇北冥不紧不慢地品了口茶,阴笑道。
“听闻这安福痴迷长生之术,整日埋身于炼丹房中,炼丹需要大量天材地宝,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太监,从哪搞这么多银子?”
“依臣之见,这安福定是个贪得无厌之辈,对付这种人,不过就是花点银子罢了!”
这话一语点醒了梦中人。
司马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算是默许了这话。
夜半时分。
丹炉中的火焰熊熊燃烧,将安福的脸映得通红。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药香,让人不由得沉醉其中。
安福近乎痴迷的紧盯着丹炉,口中念念有词。
“成了,就快成了!”
下一刻,只听得丹炉发出了轻微的咔嚓声。
安福忙熄了火,垫着手帕,打开了丹炉。
丹炉上方登时烟雾缭绕。
其中更是静静卧着一颗朱红色的丹药。
安福拂袖,满面喜色地捏起丹药,在鼻翼间嗅了嗅。
药味浓郁,色泽光亮。
就是这炼制的时辰不太够,怕是会影响药效。
可惜了!
就在他惋惜时,突然听得身后砰的一声巨响。
安福忙将丹药握在手心里,转头望去。
只见来人一头银发随风飘扬,身着锦衣红袍,满面威风地走了进来。
此人便是东厂厂公王振。
像是嫌弃这满屋的药味,他抬手在面前扇了扇,眉头紧蹙。
见他如此,安福眼底迅速划过一抹戾色。
“不知厂公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如今你虽升了掌印太监,但这东厂依旧是咱家说了算!安福,这点你应该心知肚明!”
王振二话不说,便开口打压起安福来。
不过,他平日就这副德行,安福早就习惯了,倒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淡淡地回了一句。
“厂公说的是!”
见他态度颇好,王振还以为他怕了,心中更是得意。
下一刻,只见王振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拍在安福跟前,用命令的语气道。
“这些都是可信之人,如今皇上身边正缺人侍奉,你便将这些人安排过去吧!”
安福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当着他的面,直接将那纸丢进了丹炉里,从始至终,都没瞧那名单一眼。
纸张遇火,迅速燃烧起来。
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成了一堆灰烬。
见他如此嚣张,王振直接懵逼了!
好一会儿才面色难看,咬牙切齿道。
“放肆,简直放肆!你居然敢烧咱家的亲笔令纸,你莫不是忘了,咱家可是厂公,这宫中太监可都归咱家管,你敢如此得罪咱家,莫不是活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