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末倒置了吧。”
严岸阔皱着眉,“空乘的主要任务难道不是保证旅客平安起落?如果只注重服务,那换任何人来都可以,你们何必经历那么多次辛苦的训练?”
聂杭叹气说:“谁说不是呢!这事我们都怨过好多次了,边迹上次还跟总公司报告过。”
严岸阔转头问边迹:“报告完有用么?”
“有点用吧,说是准备听证会,听听大家意见。”
边迹摊开手,“但社会眼光、公司定位这些,是我没有办法改变的。”
严岸阔陷入沉思。他以前虽然也经常应酬,但饭局上聊的是股市、房市、职级或案源,这种“没正事”
的局,上次参加还是在大学。
聂杭怕桌上唯一一位非民航圈人士融入不了,关照道:“听我们聊这些有的没的,会不会觉得无聊?”
严岸阔并没有半分受怠慢的感受,摇摇头讲:“不会的,很有意思。”
聂杭解释道:“主要是我们每天都在天上,那么小的空间,工作内容也很枯燥,除了天上的这些事,也没什么可聊的。”
说着,他还不忘点一下边迹:“谁能跟边乘务长似的,飞一趟就艳遇一次,全世界都有老朋友。”
“啊?”
边迹不明白,怎么自己又成了话题中心,“不是,怎么又来涮我?”
乔远话不多,这会也跳出来打趣,旁敲侧击道:“没办法,你这个艳遇太显眼了点。”
“二位机长,”
边迹不得已,把倒满的小杯子端起来,“别合起伙欺负我,这酒我喝了还不行?”
聂杭来劲了,让他一口喝完。边迹不怕,仰头照做,因为喝得太快,呛了下,有些咳嗽。
严岸阔不动声色地递给边迹一模一样的杯子,将他面前的那份撤下,很小声地说:“新杯子,温水。”
聂杭火眼金睛现了他的小动作,问他在做什么。
“我在跟边迹说,”
严岸阔面不改色地说着很明显的谎话,“其实你们的工作,是我小时候做梦都想的。”
虽然是谎话,但内容确实真诚的。
聂杭成功被带偏重点,有些讶异地问:“真的?”
“嗯。”
严岸阔谈起过去时很冷静,像是在复述一本书,“以前家里出了很多事,没什么机会出去,等有机会的时候又没钱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到二十六岁才第一次坐飞机。”
边迹确实没想到,但也不觉得这有什么。
严岸阔将换成水的杯子往边迹面前又推了推,自己倒满了清酒,“所以,我很羡慕你们能去那么多地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