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之装傻称愣,绝口不提银子的事。
但是刺史不提,自己不能不提啊,自己若是不强出这个头,以后还怎么服众。思忖再三刘麟直接戳破这层窗户纸,开门见山道:“下官等几人都听闻大人此前捞了…不对,我等听闻富绅们认捐了不少银子?”
“哦,你说的是这个啊?长史有何高见?”
沈南之见长史实在不识趣,丝毫不顾忌自己,也不好当着那么多人面否认,只得模棱两可回应道。
“那个…刺史大人有所不知,州府各级官员已有半年未俸禄了,差役兵士也有两个月的饷银没有放了…”
长史刘麟略作为难道。
“哦?那为什么不呢?”
沈南之“虚心请教”
道。
“实在是州府没钱啊。”
长史刘麟诉苦,其他一众官员也一通附和。
“那跟本官有什么关系?本官才就任几天,跟本官有何关系,你们找前任刺史要钱去啊。”
沈南之似是初出茅庐不懂官场,直接装作不理解问了出声。
此时州府所有事宜是刺史一手抓的,只要定期上交规定的赋税,剩下的多了少了都是刺史的,所以下级官员的开支也都是州府负担。但是刺史是流动的啊,这属于上任刺史欠的债算到了沈南之头上了,虽然按照潜规则这钱自己得出,但是现在哪有那闲钱?剿匪还没完成,官道也还没休整,沈南之暂时是没有补饷的考虑的。
长史刘麟闻言也有些尴尬,毕竟按照沈南之的说法,半年前正是自己代理刺史的时候,但是自己只是代理刺史处理事务,一份好处都没捞到,自己肯定是不可能出这笔钱的。正欲跟沈南之再争取争取,至少不能算在自己头上嘛。
沈南之那番话本来就是说给长史刘麟听的,只要刘麟不搞事,自己基本上就按得住。此刻见到刘麟脸色便知时候差不多了,当即拍着刘麟的肩膀道:“但是呢,本官也知道此前是刘大人代任刺史一职,这个钱也是万万不能算在刘大人头上的。”
长史刘麟赶紧附和:“刺史大人,所言极是。那…”
沈南之开始说出正题:“各位大人也知道,本官初来乍到,这样,本官以侯府声誉与诸位担保,半年后一次性补完诸位一年俸禄,决不食言!”
刘麟闻言嘴角一抽,这特么叫什么事啊?非但半年俸禄没要下来,还要再搭上半年的。正欲开口反驳,一旁的别驾、参事听到沈南之以侯府名义担保,赶紧拱手道谢:“多谢刺史大人。”
气的长史刘麟想跺脚,一个个的傻大个,一句话就给你们忽悠住了!宁远侯府?据自己打听得知宁远侯都被贬为越州刺史了,谁知道半年后宁远侯府还在不在,就算宁远侯被召回京,万一成了宁远郡公府了看你们一个个怎么办。
要不说长史是刺史之下顺位第一人,瞬间就猜中了沈南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