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循站起身,顺手拿起盛药水壶,一饮而尽。
“确实不苦诶。”
苏小小有无力地扯出个笑脸,突然间想到什么赶忙转头抬手又放下。
周循转过身背对着她,“那个玉佩能换些钱,你路上带着。”
苏小小依旧没有点头。
周循没有等她回应,径直离去。
苏小小呆呆看着那枚玉佩,绿如意。
店肆内,小厮与老板娘都看着二人。
小厮不过十六七的年纪,他有些不解地看向老板娘,老板娘见多识广。
耐心解释道:“应该是小两口闹矛盾了吧。诶,现在的年轻人哟,一点都不爽利,有啥子事讲开就成了嘛,非要闹别扭。”
小厮开口问道:“可刚才那个大哥哥不是都说了很多话了吗?”
许是来了兴致,老板娘没有责怪小厮多管闲事,而是耐心解释道:“啥子哟!连看着女娃讲话都不敢,哪里讲得出真心话?这女娃也真是个倔脾气,就是不讲话,都不晓得留住他,笨哟!”
小厮却道:“可是那个很好看的大姐姐一直在哭诶。”
有个坐在路边的女孩不停地抬手又放下,原来她一直在擦眼泪。
女孩流泪却不敢让男孩知道,可男孩当真不知道吗?
一个不想走却不敢开口,一个不想赶她走却不能挽留。
周循独自走了很久,走得很慢。
终于在意识到她没有追来时,他松开袖口,双手掌心被指甲嵌得通红。
他浑然不觉。
只是背影瞧着有些孤独,像一条落水狗。
周循漫无目的地走了几天,连每日打坐静修练习吐纳都没了兴趣,他只得强迫自己全身心投入到练剑之中。
几年前他从习武世家不要的垃圾中翻出了一本无名剑谱,瞧着还不错,可惜里面招式拆解尽是些诗文。
他看得懂字却难解意味。因此只能照着上面的图样练习,总是事倍功半,至今只会些基本功,这么多年能打赢那么多人,全靠反应力和毅力。
他缓缓运剑,走步运腰送力来回变换。
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位慈祥老者。
待周循察觉到后赶忙停下弯腰作揖,“晚辈周循,见过前辈。”
周循自然不是多此一举,他察觉到了老人周身不弱的气机,想来是位修行前辈。
老人捋了捋白尽的胡须,眼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声音沙哑道:“怎么?你这后生也要去比武抢亲吗?”
周循摇摇头,“晚辈只是路过此处,不会久留。”
老人朗声道:“可惜喽!连你这样的年轻人都不去,那看来那被陈驻山掠走的苏姑娘就彻底没救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