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在她旁边坐下。
温宁想起他好像是下午六点出头就到了家,回来也不像平时一样,今天他除了外套,什么都没取,就直接进了卧室。
她用脚尖踢踢他“你是不是猜到我今天会过来”
江凛偏头看她“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温宁“”
温宁撇开视线“我什么都不想听,我要吃面了。”
也不知是真的饿了,还是她现在对他有八百米厚的滤镜,温宁觉得这碗面条味道好吃得有点出乎意料。
吃完她也不跟他计较他看穿却不拆穿她,让她白演了一周戏的事了。
趁着他把碗收回厨房,温宁把蛋糕拿出来。
他们俩都完全不爱吃甜食,她只订了一个小的。
但蜡烛还是有的。
温宁点好蜡烛,坐在刚才位置上,偏头看向旁边的男人,也没祝他生日快乐,只问他“哥哥你要许个愿吗”
自她那年哭着从他房门口跑开,江凛就再没在生日许过愿。
但没等他回答,小姑娘又自顾自接着道“不然你把机会让给我许吧。”
江凛抬抬下巴“许。”
不知是不是头顶的灯光过于柔和,温宁觉得男人身上那股凌厉的压迫感此刻像是轻了许多。
但脸上还是不见什么表情,于是仍显得有几分冷淡。
他像是不自觉用上了习惯性的命令语气,态度却又是无比纵容的。
温宁托腮看着他,心里像是有某个地方又软软塌下去一小块。
在认识他以前,她从来不知道强势和温柔这样截然不同的两面可以矛盾又和谐地共存在一个人身上。
今晚其实比她预想中要好很多很多很多。
他虽然说了“逃不了”
、“后悔也没用”
之类的吓人的话,但真正开始前,他花了漫长的时间等她放松和适应,花了漫长的时间哄她安抚她。
漫长到,她几乎要以为他有用不完的耐心。
虽然后来好像还是用完了,但那都是在她多少有点适应他之后,他才不再克制骨子里霸道的那一面。
所以她现在的不适感远没有她预想中严重。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你过生日,却是我要来许愿”
温宁问了他一个很绕的问题。
这姑娘有时候想法天马行空。
江凛也不是时时都能猜中,他顺着她的意思问“为什么”
“因为”
温宁顿了顿,牵住他的的手。
江凛垂眸,目光落到她手上前,先看见了她领口里的那一大片醒目痕迹。
这姑娘牵他手从来不是直接牵,小动作一堆。
她喜欢先勾住他食指或中指的指尖,再慢慢一点一点扣住他的手。
江凛大多时候都由着她。
但方才那一片红痕还印在他脑中,他也能清楚回忆起每个痕迹他是在哪一个节点弄上去的,是怎么弄上去的,她当时又是怎样的反应。
江凛反握住她的手,没让她继续乱动。
然后他听见旁边小姑娘轻轻软软地说“因为你的出生,对我来说,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江凛握在她手上的力度倏然加重。
温宁抿了抿唇。
她今天穿成这样过来等他,也不全是为了跟他做点什么,现在要说的话,才是她费心一周的重点。
其实她平日虽然爱跟他撒娇,但也不习惯跟他说太过腻歪的话。
温宁抬眸,努力让自己不要太害羞,她不闪不避地对上男人眼睛。
“江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