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把刀有每把刀的用处——这是一把专用来卸人头的刀。
刀不在大,在锋利,要持刀者深知每一处要害,手起刀落,像是地摊上开鱼头的一样,直接尸首分离,血滴溜溜的从刀锋上流下来,根本不沾。
那尸t脖子的横截面都很漂亮。
蒋明旭与他有血的关系,处理起来略有不同。
上放gsi蝼蛄,尸t左手边放铜钱,右手放红蜡。
李书年拿出老玉,往地上一跪,双手结出手势,嘴里念念,禀报‘圣母’来镇食鬼魂亡灵,以免他后面化成恶鬼来找他麻烦,然后把这些东西跟他的头埋在一起,身t则跟脑袋分开。
结束后他把东西收好,放到车后厢,驾车离开。
郓坨街的一家小酒馆还跟之前没什么两样。
他在这里等孙虎子。
李书年看着外头已经渐渐冒了红的太yan,半个小时之前他给孙虎子打了电话说他人已经到这里了,说要马上来的人却到现在却没有出现。
水已经凉了。
“先走了。”
这老板是他的熟人,跟他爹的关系也不错,道上的人叫他老林。
老林对低声他说,“这两天来了不少生人。”
他应了一声,掏了钱,转身向外走的时候能感到一双双眼睛都在看着他。
不出多久他隐隐听到后面的开门声。
来了。
他不怎么记得其他人的脸,他只记得人是怎么si的。
李书年走出门外,屋里立即刷刷起身,几个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派两个人先跟上去。
来了,这些‘外帮’。
——
ps:‘外帮’泛指触犯他信仰的罪孽。
凉风儿钻进人的衣服,钻进胳肢窝里,今天他们没穿西装革履。
为了来郓坨逮这个人,他们在这里守了两夜,后来那边说他最近在给姓孙的办事,这才蹲到他。
李书年,身高大概一米八三左右,近两月常在善郓坨和林宾赌场周围活动,祖上都是做人头生意,没什么太交好的人。
这个人甚至没什么背景,查都查不出什么东西。
只是绍远哥si的地方有那么一角碎玉,房里还有蜡烛烧过的味道。
‘哎哟,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般养这种‘恶魔’的人都活不久的……’
这些没有组织做‘人头’生意的人多的是,但这小杂种杀人杀到上头来,从来没有这样的规矩!
各条小道错综,y暗。
“人呢?”
跟着跟着人忽然不见了,两个人相看一眼,分头向南北两个方向走。
一群灰鸟在屋檐上拥拥挤挤,身边老旧墙上的裂纹发出腥涩的味道,他侧着身子往里头走,穿过了才发现对面是个si胡同。
“啧。”
拿出电话来一边拨一边往外走。
“喂,我呢边没人……”
那边没有回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听到电话的声音就在自己周围似的。
“你那边呢?”
实在奇怪,越走好像离的越近了,他不禁皱眉向后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y风从巷道吹过,泥垢的气味,还有,那若有若无的腥气……
‘滴答’
下起雨来了?
他微微抬头——
啊,那是什么,毛茸茸的,脖子上那一圈整齐的刀口正在滴着血,在他头顶,滴在他的脸上,而他的脸就像是接血的盆。
“啪。”
落了下来,直直的砸在了他的怀里。
他的思绪断了一瞬,紧接着瞳孔猛地颤动,发出叫声,只是很短暂的。
从屋檐上跳下来的人,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他的手捏着他的脑袋,逆时针一转,很快连哼哼声也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