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白板转过身,尽管声音里仍旧不带情绪,但自己已经伸手拉住了兰春的袖口。
「怎麽了?」兰春讶异的回过头,迎上白板坚定的目光。
「你知道方舟计画?」
「啊,是的,属下知道。」兰春点点头,表情里有着一丝困惑。
「那你知道为什麽竹夏三星将领对方舟计画如此执着吗?」白板追问,紧紧攒着兰春的手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
兰春垂眉,然後絮絮答道:「大概,因为那是他的儿时梦想。」
果然只是私心而已吗?听见这个毫无意外的回答,白板有些失望,将兰春的衣袖松开。
「兰春,我问你,你是怎麽看待竹夏三星将领的?」
兰春垂首,静默良久似乎在思考着,然後他抿了抿自己好看的嘴唇,轻声答道:
「报告长官,属下认为他是一位优秀的将领,深具领袖魅力。尽管有时对属下十分严厉,却也有令人意外温柔的一面。我想,其实我是深受他x1引的……啊、不,我是说,他那追求不可为之的梦想的魄力与勇气,令人感到敬佩尊重,禁不住想要追随。」
一边说着,兰春那纤长的眼睫毛正微微颤动,似乎有满心的情愫意yu诉说。
「总t来说,属下觉得,他是一位十分特别的人。」
彷佛对兰春那充满粉红泡泡的回答充耳不闻,白板铁着一张脸继续追问:
「兰春,你来自哪里?你父母是谁?家族中拥有过的最高军阶是哪一级?」
「我、我吗?」兰春吓了一跳,但还是如实回答:
「我……其实我来自孤儿院,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你没有父母?」
「对,属下其实……和长官们都不同,并没有家世背景。」
兰春的声音越来越小,貌似是对自己的身世感到了自卑。
尽管眼前难过的美男子看上去楚楚可怜,白板丝毫没有要怜香惜玉、出言安慰的意思。他眼se一沉,有些粗鲁的推开了兰春,快步朝着竹夏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咦?长官,你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吗?」
白板没有搭理困惑的兰春,只自顾自的笔直向前,将那有些惊慌的美男子抛在身後。他走到了竹夏办公室那厚重的铁门前,立正站好,毕恭毕敬的敲响了门。
「报告长官,属下有事情忘记禀报。」白板说,语气一如既往了无生气。
「进来吧。」
听见竹夏的命令,白板推开那厚重的铁门,看到竹夏以後,二话不说朝着他的要害连开数枪。
「……!」
中枪的竹夏身上并未见血,而是被某种针状物cha进了皮肤。在竹夏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白板已朝着他冲过去,单手一撑一跳,翻越隔在两人之间的办公桌,狠狠将他给扑倒在地,并用自己的两只脚sisi的锁住对方的喉咙。
「属下好奇,」白板喘着气说。竹夏双手双脚还在挥舞挣扎,尽管对手越发疲软无力,但白板还是得卯足了全力才能压制住对方。
「长官,您是怎麽知道属下携带了武器进您房间的?」
「你……杀了我……世界会……瓦解……的……」被勒住脖子的竹夏艰难的说。
竹夏已逐渐失去力气,但白板仍旧不放心,千辛万苦的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个针筒,朝着他的脖子注shej1n了高剂量的麻醉剂。
「……这把改造枪,也是来自菊秋、是非穿书者不易察觉的特殊道具。属下忘了禀报此事,真是抱歉。」
竹夏终於整个人瘫软在地,完全失去了意识。确认对方再无反抗之力後,汗流浃背的白板才站起了身,立刻用无线电连络了维安部队的条子们。
「这、这……?」
来不及关上的那扇厚重大铁门外,站着的是一脸茫然的兰春。白板一把拽过竹夏的头发,绕过那碍事的办公桌,将人粗鲁的拖到兰春面前。
「竹夏!」
看见失去意识的竹夏,兰春花容失se,几乎是立刻抛下了手中的报告书,跪在竹夏身边。
「……身为一领地的最高领导者,不可能、也不应该擅自任用一个身分与家世不明的人为贴身秘书。这不仅仅是将自身的安全至於未知之中,更是把整个领地的未来当成儿戏。若有什麽特殊理由得留下你,以他的权力,也大可为你伪造一份让众人心服口服的来历。」
白板的口气冷静到不像是刚打完一场架。
「除非,这个人亦认为世界不过是一部。只要能达成剧情目的,做出没有逻辑、违背自身与群t利益的事情也无所谓。」
兰春抬起头来看着冷酷的白板,额头正好抵上了他的枪口。
「我被误导了。根据前一位穿书者提供的资讯,我认为这世界是一本军事政治间谍。但也许,并不是对每一个穿书者来说都是如此。」
「拜托、拜托你,」兰春眼眶含泪,用颤抖的声音开口乞求。他手里紧紧抱着失去意识的竹夏,生怕会被人抢走似的。
「拜托你不要杀了竹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