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星开口是平静的,也没有说什么重话,只是说:“沈流云,你以后不要滑雪了。”
甚至说的是“不要”
,而非“不能”
。
比起命令,更像是一种央求。
沈流云素来讨厌被安排、被管束,却他对这样的闻星毫无办法。
尽管闻星没有说,但他知道闻星现在很生气。
在他的印象里,这还是闻星第一次对他生气。
可比起生气,更让沈流云感到无措的是闻星的难过。
闻星用不自知的、泛红的眼眶小心打量他上了厚重石膏的腿,目光里有不加掩饰的心疼在闪动。
“好,那就不滑了。”
沈流云因此轻易答应了原本在他看来自己并不会妥协的要求。
见闻星还在看他的腿,他只好开始试着去缓解对方的情绪,“医生说我的情况不算严重,养养就好了。你别听连霂说的那些,他那是在故意夸张。”
只是这样说了,闻星看上去也没有很好受。
沈流云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故意说:“其实我的手也摔得挺疼的,护士都没给我包。”
闻星对这句话的反应大了很多,明显紧张地看过来,想要检查他手上的伤情,“给我看看。”
那只握紧的手在闻星的注视下缓缓摊开,掌心却没有伤口,只有一块巧克力静静地躺在那里。
闻星怔了一下,随即神情总算放松下来,勉强接过了那块巧克力,双肩慢慢塌陷下去,轻声说:“沈流云,你哄小孩吗?”
沈流云当然知道这方法太过于幼稚,可面前这个嘴角已经浮现出浅淡笑意的人也没有很成熟嘛。
想到这里,沈流云突然给连霂去一条消息,询问对方还记不记当初在医院给他买的巧克力是什么牌子。
连霂回过来一个问号。
沈流云知道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干脆白天自己去了趟市,将货架上所有品牌的巧克力都买了一份。
他对当年那块巧克力的印象不深,只记得点大概的样子。
就这么靠碰运气的方式,他最后还是意外顺利地从几十种巧克力品牌中找出了从前的那款。
沈流云揣了一颗巧克力在口袋里,而后上楼去找闻星。
闻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他站在外面等待了好一会儿,那扇门才终于被打开。
还没走进去,他便已经闻到了那股充斥着整间屋子的香味,让他熟悉的、怀念的香味。
一时间,他的心情有些难言的微妙,“在烤姜饼人吗?”
“是啊,已经快好了。”
闻星给他开了门便又匆匆回到厨房,他顺势跟了过去。
他们一起在烤箱前等待着姜饼人的诞生。
闻星做烘焙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时刻,隔着烤箱看里面的食物一点点蓬起来,渐渐散出诱人的香气。
正在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烤箱里的饼干时,掌心忽然被塞进来一个东西。一块巧克力?
闻星似懂非懂,但还是将巧克力的包装纸剥开,正准备将巧克力吃掉时,现包装纸的内里印着一行英文。
这个品牌的巧克力和以前一样喜欢在包装纸上印电影的经典台词,他从前吃的时候就有现这点。
他对当时那句台词还有印象,因为正好出自一部他喜欢的电影,只可惜台词他并不喜欢。
那句台词是“Buttheyerebothtooyoungtoknohoto1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