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云虽始终一言不,面色却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惨白如纸。
关泓奕看着就痛,赶紧给他挂好了急诊。
“这怎么弄的?再严重一点都要住院了。”
医生过来见到那只烧伤的手臂也是皱了皱眉,“家里起火了?”
没人回答。
沈流云不知道从何说起,关泓奕则是根本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毕竟是冬天,家里用电器不注意引起火灾的比比皆是,没什么稀奇的。
医生看病人的脸色太差,索性不问了。
“不过你这个应急处理做得还可以啊,都没起泡。”
医生边上药边说,“要是起泡了可就麻烦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沈流云正盯着手边的一卷白纱布看,闻言微微愣住。
一时间,眼前的那片白色模糊成了一团看不清的雾气,氤氲开来。
关泓奕以为他是痛的,赶紧道:“医生你轻点,我朋友都快痛哭了。”
“已经很轻了,很快就好了,再忍忍啊。”
医生只好加快了上药的度,“要还是痛得厉害,待会儿我给你开点止痛药吧,这还得痛很长一段时间。”
还得痛很长一段时间。
沈流云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察觉到胸口的位置传来沉闷而迟钝的痛意。
他实在缺乏应对这种情况的经验,也不知晓任何缓解当下痛意的方式。
似乎摆在他面前的唯一方式,就是像迟暮的老人面对严冬一样,尽可能地熬过去。
但是,严冬的尽头是春天,分手的尽头是什么呢?
没人能告诉他答案。
又是帮忙布置场地,又是接送人来医院处理伤口,喜怒惊惧全体会了一遍。这么折腾了一晚上,关泓奕也累了。
见伤口处理好了,他便拉着沈流云在医院的长廊上坐下,准备暂时休息一会儿,也好问清具体情况。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闻星呢?”
关泓奕一开口,就是三个问题朝着沈流云劈头盖脸地砸来。
沈流云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但意识也没能因此清醒多少,眼前依稀还能看见闻星临走时泪流满面的样子。
他的喉结滚了滚,把困惑和难过一起往下咽,“我跟闻星分手了。”
“啊?!”
关泓奕虽然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觉得沈流云今晚准备的惊喜应该是搞砸了,但听着这话从当事人口中说出来,心情依然十分复杂。
“之前不都还好好的吗?”
关泓奕烦躁地抓了抓头,看上去比沈流云这个当事人还要无措。
他从前倒是想过沈流云或许哪天会跟闻星分手,但自从上回他在沈流云家里书房见过二人亲昵的情形,就再没有此类想法。不成想,这才过了没多久,这俩人竟然说分就分了。
他瞧着眼前沈流云的反应更是满肚子疑问:“为什么分手啊?闻星提的吗?”
“嗯,但我不知道为什么。”
沈流云垂下眼,少见的落寞憔悴。
关泓奕听得一头雾水,更加不明状况,“没说原因吗?那你还答应了?”
沈流云似乎疲惫至极,声音也低沉下去,“因为……他当时看上去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