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气氛好到可以再多做一些其他的、更亲密的事,但沈流云及时止住,只与闻星交换了几个较为深入的亲吻和一个时间稍长的拥抱。
做完这些,他便对闻星道了晚安。
闻星的表情看上去明显有几分欲言又止,但到底没有多说什么,同样回了一句晚安。
他不会不懂闻星在想些什么,只是他自己心有芥蒂。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疑心或许是因为当初他与闻星将恋爱顺序搞错,才会让许多事情都变得不清不楚,不应该先接吻后恋爱,也不应该先同居后约会。
既然如今一切都重新来过,那最好还是将节奏放慢,将步骤调对,像大多数人恋爱那样,先从表白开始,再是牵手、拥抱、接吻,最后才到肌肤相亲那一步。
那些本应该做却没有做的事,他们也还有很长的时间去一一历经。
这样一个得偿所愿的夜晚,沈流云满心以为自己会睡得很好,事实却截然相反。
他刚睡下没多久,便被一个电话给扰醒。
来电人是关泓奕,告诉他上回寄过去的那几幅画已经顺利卖了一幅出去。
沈流云并不关心那幅画卖了多少钱,如果他在意就不会让人匿名挂出去,也不认为这件事值得关泓奕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过来。
他握着手机,语气冷淡地回:“你打电话之前有没有想过柏林现在几点?”
电话那端的关泓奕话音一停,语气很是惊讶,“你睡了?我以为你还没睡所以才打的。”
这其实并不能完全怪关泓奕,沈流云过去的作息很不规律,经常会昼夜颠倒,还被知情的朋友评价为是天性昼伏夜出的动物。
这保持多年的作息习惯却在来柏林以后,不知不觉改变了。
沈流云沉默片刻,才问:“……卖了多少?”
“一万五。”
关泓奕告诉他。
这是一个出沈流云自己的预期,也远远出闻星抱着最坏的想法所预设的“五十块”
的价格。
令沈流云不由得开了个玩笑:“不会是你掏钱买的吧?”
不然上哪里去找这么个冤大头来花一万五买一幅不知名画家所作的画?
然而,他的这个玩笑迅遭到了关泓奕的否认,给出的理由也很有说服力,“你想太多了,我是不会贴钱上班的。”
这倒是句实在话,关泓奕由于家境普通,平生最爱的一样东西就是钱,让他自掏腰包讨老板欢心是万万不可能的。
原本在沈流云卡莱,无论这几幅画最后买了多少钱,他都不会有太大的感触,实则不然。
“我记得我第一幅送到画廊挂售的画最后卖了三千。”
沈流云对这件事印象挺深,或许是因为毕竟是第一次,潜意识里认为是件值得被记住的事。
他在黑暗中很轻地笑了下,“没想到现在从头来过,倒是比以前要好。”
“因为你远比那时进步许多。”
关泓奕从旁观者的角度来告诉他,“你自己可能感受不深,但其实一直以来,你都是在成长的。”
从来都不是位空有盛名的画家,“天才”
固然是外界施加的王冠,但艺术界其实从不缺天才,真正能一直将这顶王冠戴在头上的必然有着与之相配的实力。
说完画的事,关泓奕缓缓道出这通电话的正题:“章竣的那个案子已经有结果了,你要听吗?”
“不了。”
沈流云没怎么考虑便给出了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