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眼睛闭得这么紧,是想我做什么,嗯?”
明桉把手撑在石头上,慢慢地向后仰了些。
魏泽骞在把她伤口里的小石子给挑出来。
这角度,她正好能够看见这男人头顶上的黑发被风吹得乱动,感觉、会很扎。
他挑着石子,竟然还轻轻地吹气。
明桉脚趾尖都瞬间崩紧了。
“放松一点,不然我不好做。”
魏泽骞皱着眉头说道,还用手在她的腿上拍了一下,直到最后一粒碎石子被弄出来,他才抬起头。
蓦然发现,明桉竟然把裙子撩上去了很多。
魏泽骞失笑一声,眼底漆黑浓郁,他将嘴唇凑到了明桉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我看到了。”
“又是白色。”
说完,他就拉着裙摆,往下遮住了。
像什么正人君子似的,板着脸教育道:“女孩子这样不好。”
明桉感觉伤口好了不少,也能站起来了。
她自己用手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粲然一笑,眼睛明媚到仿佛海上的日出,“为什么不好?”
“不是你让我——别装贞洁。”
她记得可清楚了呢。
连同听到这句话时,心口泛涩的那种刺痒感觉。
魏泽骞似乎愣了一下,插进口袋里的手都握了握拳头,他低声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明桉,你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只会让我觉得,你好像很爱你的男朋友。”
明桉侧过了身,与他面对面而站。
她的个子明明也不矮,然而如此贴近的距离站着,她似乎只能到这个男人下巴一点。
两人目光交错,无声寂静。
顷刻间,天空下起了
暴雨。
叶片被雨水淋得“滴嗒——滴嗒——”
地响,大海却反倒安静了下来,只是灰蒙蒙的,盛着阴郁。
明桉头顶上方撑开了一把伞,纯粹的绿色。
那些雨水皆顺着伞的边沿落下,魏泽骞握着伞柄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
他缓缓将伞往她的方向下倾,低声说道:“你撑好了。”
明桉咬了咬唇,又将伞柄扶正,而后转过身,一边小步往前走着,一边说道:“一起撑吧。”
竹笋到底是挖不成了。
他们两人活动的地方离住处近,下暴雨后也有带伞,不用避雨,所以是第一个回去的。
明桉被老太太拉到了屋内的椅子上,老太太找来了碘伏和防水的创口贴,她动作温柔地为明桉消毒着膝盖上的伤口,很是心疼地说道:“小姑娘,你怎么不当心一点?”
“这么漂亮的腿,要是留下了伤疤该怎么办?”
创口贴被一点一点扶平整。
明桉丝毫不在意,笑着回答道:“留疤就留疤吧,还好我们语气好,没有在草丛里碰到蛇。”
“蛇?”
老太太疑惑地蹙紧了眉头,很快回答道:“应该不会有蛇了吧。”
“你们要来玩的前几天,魏总就特地打来电话吩咐我的老伴儿,要在住的地方还有那些草茂盛的地方,都洒上可以驱蛇的雄黄粉。”
“昨天夜里,岛上下了场雨,所以他今天一早起来,还亲自去你们要挖笋的那边洒雄黄粉呢。”
明桉神情茫然,视线转向了屋外那个正站着打电话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