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太子会看在他这般忠心的份上,以后给予他照顾,毕竟太子的位置一般难以撼动,他也是提前为自己争取前途。
可他错了,这一次的问题太大,太子也只能靠着国公府保住太子之位,罪过还是要罚下去的。
这一次圣上的愤怒,不亚于上一次中书省事变。
陆家被贬,陆大人从正二品官员,被贬为了正五品户部郎中,去巴蜀任职。
陆怀清仍在狱中,尚未确定如何处置,陆大人却要去巴蜀赴任了,即刻离京。
陆怀并未被波及,毕竟他一直都是纨绔的模样,很少参与家中的决议,倒是唯一一个清白的,能够留在京中。
可如今的情况,陆怀一个人在京里彷徨得不行,他谁也不敢信任,只能努力冷静下来,继续认真工作。
他搬去了母亲嫁妆的别院,搬离了陆府。
之前的府邸已经不属于他们陆家了。
如今他一个人住,家里的侍女少了很多,他觉得格外落寞,整日里无精打采的。
坐在屋子里的摇椅上,他披着一个薄薄的被子,双目无神地看向棚顶的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听得陆怀蹙眉,他骂道:“我不是说过不要来烦我吗?”
乾宝早就回到了他身边,这些年照顾得也都稳妥,怎么今日又这般不规矩了?
难道他家败了,乾宝也要有二心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吧……
只有他还是之前大少爷的脾气。
“我来也不行吗?”
俞渐离取下斗篷,拍了拍衣袖上沾着的雨珠,低声问道。
陆怀一开始没听出来他的声音,毕竟也是三年未见。
回过神来后,陆怀快起身,看到俞渐离走进了他的屋子,目光平静地看着自己。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怀惊讶地道,快步到了俞渐离身前。
“我想着你怕是要六神无主了,便跟国公爷告假,快马加鞭地回来了。刚刚到京里,就来了你这里。”
陆怀一瞬间酸了鼻子,强忍着眼泪道:“算你有良心,但是你这次回来没你救明知言那次快!”
“也不怪我,上次我在我们自己地界建造难民营,距离京里近。如今军队已经攻打得很远了,多了一日的路程,所以才回来得晚了。”
“你去看过明知言了吗?”
陆怀倒不是真的责怪这一点,又问了这个问题。
“还没,我回来得比回京的文书快,我此刻还是不能进京的人,你可得藏好我。”
“哦!”
陆怀后知后觉地关上了房门,又问,“你吃饭了吗?”
“的确没吃,有些饿。”
“我安排人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