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轻笑起来,身体靠着马车的车厢跟随着马车摇晃,轻飘飘地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也要趁这段时间,留下子嗣啊……”
“你也是勇敢,竟然想把花魁安排给我,你不怕你娘找你?”
太子大笑起来:“我也是试试看,怎么才能投你所好。”
“不必如此。”
“那……我把俞渐离安排到你身边去?他的话有些棘手啊,那个明知言定然不会放手,动俞渐离,那是动他七寸。”
纪砚白垂着眼眸,神色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说了别的:“你的确不必如此,归根到底我是你的亲戚,是你最亲近的人之一。别的人你需要时刻观察,绞尽脑汁,对我没必要。”
“……”
太子沉默下来,一直看着纪砚白没说话。
“我不想搅进很多事情里,我更希望你们把我派出去。我只怕你们在京里出了事,我得到消息快马加鞭回来,也来不及护住你们。”
太子的态度有所松动:“其实母后的意思也是想你先留下来,给纪家留下子嗣。你可以放心,孩子留在京里有我们护着,不会出现任何差池。”
“我一个脑袋悬在枪尖上的人,哪里敢耽误一个女子的一生?难道她嫁进纪家就是为了生一个孩子,她人生的意义都是生孩吗?”
“能成为国公府的儿媳,是多少人向往的事情?总有这种女子,愿意嫁给你。”
“再说吧,我暂时没有想法。”
太子也知道纪砚白的性子,没有再提,坐在车里闭目养神。
又走了一段路,七皇子又吐了个昏天暗地,被他们的马车落在了后面。
纪砚白在宫门口等待七皇子的马也进去了,才独自骑马离开了宫门口。
*
俞渐离回到国子监后,又开始了之前的生活。
每日里认真学习,外加温习之前的课程,让自己不至于露出马脚。
闲暇时间大多在制作花灯,连给妹妹做饰的事情都放下了。
材料订购已经大致完成,材料陆陆续续地送了过来,他便将局部的一些小物件都组装完成。
制作的时候,还想到了尝试去兵部的事情,又动用脑筋改了图纸,打算在花灯里增加小机关,这样还能锦上添花。
因着花灯的原因,陆怀来俞渐离这里更频繁了。
起初只是关心进度,后来则是怕被人看了设计,在俞渐离制作到中途,他就趁着所有监生上课的功夫,派人去俞渐离的号房拿走了俞渐离已经做好的部分,送去了他母亲嫁妆里闲置的屋舍。
最离谱的是,陆怀竟然能在监丞那里给他做了特殊请假,制作花灯期间可以不在号房住。
陆怀很喜欢搞神神秘秘的事情,导致俞渐离还需要跑去这个小院子里单独制作,来回折腾。
后来他却在庆幸,幸好来了这里。
他在制作到一半试验时,不小心点燃了框架,导致一部分花灯被烧。
幸好院落中就有水井,他能够及时扑灭,要是在号房里可就麻烦了,他的号房单独一处,远离水源。
万一烧到了纪砚白那边他就要自责死了。
扑灭了火,他看着院子里的狼藉有些丧气,原来花灯也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好做。
因为这场火,材料被烧掉了五分之一,最头疼的是最复杂的工艺也在这里,又得熬夜才能补救了。
他刚才救火跑得急了,赶紧走进屋子里坐在了椅子上缓神。
抬手擦了擦额头,没有多少灰,却是一身的汗水。
着急加快运动,让他狼狈至极。
这个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
他坐在椅子上缓神,想要喝口水却没有力气起身,便只能喉咙很干地继续喘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