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宥帧将饰揣在怀里贴身放好,这集市上的扒手可不少。
“你怎么买得起银饰?该不会是拿了里正借你家的五两银子买的吧?给了养老钱,还剩下一两多钱。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你就这么挥霍了?”
江宥帧只觉得他聒噪,“大伯,我们已经分家了,我怎么花钱你管不着。
你对我们家的钱倒是如数家珍,要这样的话,我们来算算你头上戴的玉簪子,身上挂着的玉佩,还有这一身绸缎,哪里来的?这可都是分家前买的。”
“我那是主家送的,你这可不一样,你们家原先藏私房钱了吧?”
江海青十分狐疑,就算是剩下一两多,老二两口子能容忍这小子这么败家?
唯一的解释就是二房藏了私房钱,不过老二两口子也就那点收入,藏也藏不了几个子儿啊!
“主家可真好,还送这些呢?捉贼拿赃,大伯可不要红口白牙就诬陷人,四婶藏私房钱倒是叫我们拿个正着。
您要是觉得不服气,那我现在就去你家,看看你们租的院子里有什么好东西。”
江海青顿时想起自家昨晚上吃的酱猪肘子还没收拾干净,转念一想,他身为读书人不好和侄子闹起来,否则有失身份。
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等明儿回去一趟再说。
“二郎,大伯劝你,花钱别大手大脚的。借里正的银子还得还,人家也不是送你了。”
江海青其实是有些羡慕里正对二房另眼相待的,他在大户人家待了这么多年,一看里正家的做派,只怕来历不简单。
可谁叫二郎是人家孙子的救命恩人呢?并且里正除了对二房好点之外,自家其他人都入不了他的眼,想想都憋屈。
他和老四是读书人,却不想里正居然对老二这个泥腿子好,真是有眼无珠。
江宥帧转头就走,“就不劳烦大伯担心了,您还是担心一下大伯母吧!她可是在老宅替您尽孝呢!”
老太太手里没人干活了,两个儿媳自然逃不过。
老四家的是个搅屎棍,哪里肯一个人侍奉,让老大媳妇在镇上过好日子?
于是提出两人轮流干家务,一个月轮一次。老大媳妇自然不肯,但老太太说不愿意也行,那就让还没出嫁的五丫来替她。
五丫都说亲了,正准备嫁妆呢!怎么能来老宅被老太太磋磨?于是她只能待在老宅伺候。
咦?不对,大伯母在老宅,那大伯买白云糕干啥?是给五丫带的?
此时阿三带着一辆牛车来了,赶牛车的是个老人,不过好在牛挺健壮。
江宥帧回头看向大伯的身影,却现他竟然不是往租的院子而去,而是去了依柳巷的方向。
她若有所思,这个大伯,还不会是?
“阿三,你不是说就这点东西吗?这儿还有这么多,我的牛拉不动啊!”
老伯一看江宥帧身旁地上还有一堆,顿时心疼起牛来了。
江宥帧回过神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哎哟!东西实在有点多,这样,我给您加三文钱。”
那老伯心疼牛,但两人好说歹说,这才同意送一趟。
“我下次来去哪里找你?”
江宥帧要和阿三分开,她想着这人倒是很有本事,不如留下地址,以后好找他帮忙。
“我就住在那边废了的破庙里,你一打听就知道。”
“我请你帮个忙,刚才跟我说话的那人你看到了吗?是我大伯!”
阿三点头,刚才确实远远见了一名男子和江宥帧说话。
“看见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