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仆也极有眼力见,将椅子摆放在宁雪滢的身侧。
宁雪滢面上不显,心里无比排斥,但还是任那人坐了下来。
可卫九没坐那把椅子,直接堂而皇之挨着宁雪滢坐下,共用一把长凳。
小夫妻如胶似漆,看乐了一旁的邓氏。
卫昊忍不住道:“这么多人呢,大哥大嫂未免太腻歪了。”
“闭嘴。”
卫九看着宁雪滢摆放杂乱的牌,伸手替她捋顺,随后看向筹码最多的妹妹和妹夫,啧一声,视线又落回牌面上,“继续。”
接过姜管家递上的盖碗,浅呷一口,他拍开宁雪滢抓牌的手,点了点另一张。
宁雪滢不情不愿地打出另一张牌,成了卫九的提线木偶,指哪儿打哪儿。
而卫九力挽狂澜,一连赢了十局,没下过庄家。
赢是赢了,可宁雪滢赢得心不甘、情不愿。
邓氏上了年纪,不宜久坐,问过大家伙的意思,是否要继续。
庄舒雯输得一塌糊涂,不甘心就这么下桌,眼一横,卫昊立即会意,“刚起
劲儿,别散啊,找人替一下母亲。”
卫馠推开面前的牌,有些挂脸,“输个精光,不想玩了,大哥太向着大嫂了。”
宁雪滢闭闭眼,这份盛情她可不想要。
卫九支颐,懒懒道:“胜负无常,馠姐儿该学学妹婿的波澜不惊。”
恐妻子迁怒自己,肖遇慕摊摊手,“大哥谬赞。”
牌搭子缺了两个,原本该各自散去,可宁雪滢实在不想独自应付卫九。
有旁人在,他还会顾及一些,不会肆意胡来。
听儿媳说要再寻两个人来,邓氏忍俊不禁,这是赢上瘾了?
打心里想宠着儿媳,她令人去后罩房请来两个庶女,牌局一直持续到傍晚。
等卫昊送庄舒雯离开,宁雪滢又以各种借口躲在婆母身边,不肯随卫九回房。
宵分,杳蔼缥缈,寒鸦啼叫,回荡在黑夜中。
宁雪滢回到玉照苑,一进门,就将自己锁在房中,没去询问卫九的影踪。
唯恐避之不及。
等夜阑将至,她打开门栓,探身让秋荷和青橘提水进来,准备沐浴。
被水汽环绕的美人,无需烟视媚行,流露的春韵足以让年轻气盛的男子血脉偾张。
水汽蒸得人睁不开眼,她歪头靠在桶沿上乏困。
俄顷,卫九走进房中,看向倚在榻上认真研习医书的女子,“沐浴了吗?”
比正常的反应慢了两节拍,宁雪滢放下册子,不冷不热道:“关你何事?”
卫九忽视掉了她无形竖起的刺儿,半认真道:“没沐浴就一起吧,是夫妻该做的事。”
宁雪滢惊讶抬眸,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耳鸣了,直到被卫九困在双臂之间。
鼻尖相抵,呼吸缠络,宁雪滢向后仰去,双手杵在乘云绣的榻垫上。
医书还摊开在腿上。
鹅梨的味道袭来,宁雪滢忽觉双唇干涩,不由自主地上下抿了抿。
卫九合上她腿上的医书,放在榻边,“灯火暗伤眼,要么让人调亮一点,要么明早再看。”
子夜已至,拖延是对付他最好的手段,宁雪滢乖乖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那我让人调亮一点儿。”
“为夫的意思是。。。。。。”
宁雪滢会意,抢答道:“明儿再看。”
她声音清甜,语气都是小心翼翼的。
因白日里被卫九的举止吓到,她一动不敢动,生怕“触怒”
面前的人,潜意识里,对这份狎昵提高了警觉。
卫九满意地点点头,听见外间传来推门声。
有仆人提着浴汤进来。
世子沐浴没有留人服侍在旁的习惯,仆人们全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宁雪滢还保持着后仰的坐姿,等湢浴飘散出水汽,讪讪地指了指,“可以了,快去吧。”
虽介意他使用她的浴桶,可没有比沐浴更耗时的法子。
卫九照做,可他没走向湢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