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给你们添麻烦了,抱歉。
下一刻,他年轻的脸上迅速长出了皱纹,衰老就如同势不可挡的病毒蔓延到了他的全身,郗景以一种异于常人的速度在变皱、缩水。
不仅是郗景,还有他旁边的人,包括刚才与他有一面之缘的两名祁山天师,他们都在迅速的衰老。
法阵就如同在吸收他们的生命力一般,越来越亮。
江雀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等等、等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场景似乎与多年前模糊的记忆重合了,江雀的脑袋又开始痛了,无数片段如同走马灯一般从他的脑海中闪过。
他想起了自己在深渊遇到沈踏枝的那晚做的噩梦,想起了那时自己对于沈踏枝来说近乎残忍的一跃,又想起了……
“江雀!!()”
沈踏枝的声音和后方属于杜露露的脚步声传来,江雀困惑地看向沈踏枝,只感觉脑袋越来越疼,最后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在失去意识之前,江雀最后的想法是:
真讨厌,沈踏枝又不叫他雀雀了。
。
黑暗,与一片混沌。
江雀混沌的沉浮着,如同漂泊在回忆的河流中一般,周围都是一闪而过的记忆,但是他又累又困,来不及睁眼去看那些记忆究竟是什么。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了熟悉的深渊与熟悉的法阵。
嗯……?
这是尚未解开束缚着他的法阵的深渊。
难道说他又回到了和沈踏枝初遇的时候吗?不应该啊,按照小说里的剧情,应该要死了一次才能重生才对。
江雀疑惑地向上看了看,然后就惊讶地发现周围的石壁居然下降了。
哦,不是下降了,是他在上升。
他只是想往上看,结果却飞起来了。
借着高度的优势,江雀可以很轻松地看见深渊正中央与他如出一辙的人——或者说怪物。
那个江雀()”
正蜷缩在角落,抱着他仅剩的七根触手。
他的皮肤是病态的白,个子也不高,只有那张漂亮的脸依旧吸人目光。
而此时,漂亮的异种少年低头,抱着自己狰狞的触手,轻声和它们对话:
“好饿啊,什么时候人类才能死完啊?”
()“原来外面已经末日一个半月了……我都死了十一根触手了,好难过。”
“嗯嗯,小雀很乖的。”
啧。
怎么这个“江雀”
看起来比当初的他还惨。
而且这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江雀皱着眉,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手指,对现在的情况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现在的他是灵体的状态,而底下的那个,则应该就是上一世的他。
反正对方既看不到自己,也伤害不到自己,江雀干脆往下飞到了另一个“江雀”
身边,试图弄清楚对方在说什么。
就在他刚靠近“江雀”
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吸力传来,江雀一阵头晕目眩,等到再睁眼时,眼前就是那些病恹恹的触手了。
他居然直接被吸到这个江雀的身体里了。
和自己感同身受后,江雀的第一感觉是痛。
背后触手断掉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他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痛过了,若不是他无法控制这具身体,恐怕“江雀”
此时眼中已经泛起了泪花。
痛意过后就是来自胃部灼烧般的饥饿感和仅剩的触手上传来的难受的感觉。
饥饿感还可以理解,他又不是没挨过饿,但是触手上难受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江雀只觉得触手到处都在泛痒,让他只想在石头上蹭蹭止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