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答完后,又追问了家族病史,最后又做了内诊,“你身体基本状况还好,我认为你是内分泌失调,已多次流产,这次确实又怀孕了,将近两个月,必须马上用药保胎,看情况斟酌用药。”
当即注射一支黄体酮,又开口服药安宫黄体酮和维生素e,“每日必须按时服用,一个月后药吃没了,要马上再来开药及检查。”
贺梅妈抱着七仙女进来了,一看见穿白大褂的医生,便哇哇大哭起来,“她认生,这两天咳嗽不好,今天浑身烫,不来不行啦!”
说着坐在了刘广青桌边,“试下体温吧!”
“一晃真快,长这么大了。”
之琴说。
“快八个月了,爬得可快了,我要给她断奶,奶也不足,吃不饱还老啃,你看奶头嘴都裂紋了,一啃我都疼得揪心。”
“裂纹容易感染,上点紫药水吧,消炎还把干。”
之琴说。
“38度5,扎一针吧,再拿点药,看看嗓子起来没?”
贺梅妈抽出乳头,七仙女又大哭起来,刘广青趁机压舌一看,“扁桃腺也起来了,赶紧扎一针吧!”
都处理完后,之琴给贺梅妈的乳头抹上了紫药水,小七仙女看着看着便咧嘴笑了,“你一天够忙的,一大堆孩子,还弄这个小不点儿。”
“可不是,全指贺梅啦!属她大,还没爸,她竟干男人的活,割柴火,捞爬犁都是她呀,长得也高,顶个男孩啦!大队选她当妇女主任呢,她能干,还敢说话,可有主意啦!”
“你生个好女儿呀!又漂亮又能干!”
这时,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走进诊室,坐在刘广青桌边,“我肚子疼,以前就总疼,不耽误吃喝,不耽误干活,一直没在意,最近疼得厉害了,越来越鼓了,疼得还邪乎啦!”
刘广青反复按他的患处,“鼓出的下腹很软,没有硬块,不像是瘤子,像疝气。”
朴院长也反复查了查,“是疝气,现在作了,里边很可能有嵌顿了,这个很危险,得做手术,我们这医院做不了,必须到县或市里才能做,我先用绷带给你固定好,不要拿下来,到那后再拿下来,这个病不要耽误,要马上去。”
患者走后,朴院长直感慨:“咱们太缺外科大夫啦!缺人手呀!”
正月初十妈妈走后,孩子们每天跟爸爸进山割柴,直到开学。
新学期开始后,每天的生活很紧张。奇宁二中开始搞忆苦思甜教育,这天午后,全校师生在大礼堂听忆苦思甜报告。
学校把老贫农李长锁请来,给同学们讲述旧社会地主老财是如何欺压剥削老百姓的。
李大爷在台上声泪俱下地讲述了他家在旧社会时,给地主家干活,吃不饱穿不暖,一件棉衣补了3oo多块补丁,他站在台上拿着这件补了无数块补丁的棉衣,抖给同学们看,谁都不曾见过还有这么破的衣服。
接着他又讲了租种地主的地,由于旱灾歉收,打不出粮食,但地租和粮食要照样上缴。地主上门要债,拿不出给不足后,便大打出手,把他爷爷腿和腰都打折了瘫痪在炕。
李大爷泣不成声的讲述,使同学们深受感动,很多同学流着泪听完了报告,深感旧社会的万恶和新社会的幸福生活。
在政治课上,老师也讲了很多劳苦大众,在旧社会的悲惨生活,还详细地讲了四川大地主刘文彩欺压百姓,设地牢水牢残害人民的事例,曾有一个农民欠租还不上,就把他打入水牢,站不是坐不行,蚊子叮虫子咬,几天不给水和饭,最后昏死过去,扔出来后,家人把他抬了回去,现还有一口气,总算活了下来。
后来他带着家人逃往别处,走了三四天,以为总算逃出了魔掌,没想到一问此地的主人,竟然还是刘文彩。他长叹:穷人是没有活路呀!
新学期重新分座后,杨迈和赵保华分在同桌,小学时就和他一张桌,上了中学又是同桌。赵保华是个大白活,没事时一套套的讲起来没完,午后第三节是自习课,老师一般不来,同学们完全是自由活动时间,一个个都坐在座上,没几个学习的,教室里嗡嗡声一片,有画画的,两人玩五道儿的,下地弹玻璃球的,叠纸鹤的,两人拆绳的,扔口袋的。。。。。。
赵保华的话匣子又打开了,他扭身对张越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叫赵保华吗?我的名最后一个字是华,我爸最希望咱家的孩子以后都能荣华富贵,我是老二,所以叫赵保华。”
“你爸那是资产阶级思想,财致富。”
后座的张越插了一句,“咱家是贫农,那还老穷啊,你那名就不是资本主义呀,不也有个字,还是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