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丁宴想装一些下,捋捋胡子,但没有啊。
“小民崔仁德,崔家村人,小民堂哥患中风之症口不能言,委托小民代为申诉。”
“小民堂哥崔仁义归其长子崔行赡养,家中财产都由崔行继承,堂哥去年冬月突得中风之症,崔行就把堂弟一人舍于东厢房内,一天送一顿饭,后来两天才给一顿,说吃了拉,还不如不吃,致使堂哥瘦弱至此。有天堂哥趁家中无人,爬到门口,正好遇见小民,这才知道堂哥的状况。小民代替堂哥告崔行夫妻不孝,虐待亲爹。还有为霸占家产,残害手足,欲勾结人贩子卖掉亲弟,致使其弟崔衍远走他乡。”
丁宴听后问崔仁义:“崔仁义,你堂弟说的可是事实?如果是,你就点点头。”
崔仁义边点头边啊啊啊。
刚才,吉祥让半夏出去买了一个榻还有一床厚棉被,让崔仁义躺在榻上盖厚棉被。崔仁义又流泪,唉,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啊。
“崔行,崔王氏可知罪?”
丁县令问道。
“青天大老爷,冤枉啊,我们是孝敬老人,一天三顿,顿顿白面馒头,自从父亲生病,我弟弟崔衍一天没管,我父亲就是去找崔衍要钱时,被崔衍夫妻气病的。家里的地卖了,给孩子看病花了。我弟弟是自己跑的,我们可没想卖他,他嫌弃干活劳累才跑的。”
“县令大人,请允许证人作证。”
崔衍上前行礼。
“你是何人?”
丁宴眼前一亮,这是男人吗?怎么长这样,还摸了摸自己的脸,唉,人比人气死人啊。
他也不丑,只是和崔衍比就不够看的啦。
“小民,崔衍,崔行的弟弟!”
“你有何证人证据?传上来。”
左右邻居大婶,大哥上前跪在堂下。
大婶说:“仁义开始病的时候,嘴还能说话,天天骂崔行不孝,不给吃饱,天天送冷饭,东厢房也不烧炕和冰窖一样,有时候就听见王氏骂仁义老不死的,怎么不死去,净拖累别人。不愿吃别吃,饿死算了。崔行听到却一声不吭,民妇劝过崔行,他家又不是没有粮食给老人吃饱穿暖是子女应该做的,可他不听,还说我多管闲事。”
这大婶也是能说的,学得惟妙惟肖。
邻居大哥说:“仁义叔病重以后,口不能言腿不能走,他们夫妻更不待见了,以前一天一顿饭,到后来两天一顿,嫌弃吃了拉,还在打扫收拾嫌弃脏。仁义叔就日夜哭嚎,闹得左邻右舍睡不好觉。对了,崔衍捎来的药,都让王氏给卖了,卖到了县城回春堂。说崔衍不孝顺,崔衍是入赘吉家的,按理说,没有赡养父母的义务,可崔衍厚道,把母亲接过去一起生活,崔家婶子的嫁妆就给仁义叔养老用的,这是有契约的,县衙有备案。”
“大人,这里有一份证词,是在县牢房的人贩子的。”
崔衍把人贩子的证词给衙役,衙役拿给丁宴。
丁宴看了看,秋后问斩的犯人,不能提到堂,有证词也管用。
“传回春堂大夫。”
“小人在,大人就是这个妇人拿着药来回春堂卖的,她说家里老人去世了,没吃完,放家里没用,卖了换点钱。小人看里面有好几种贵重药材,就勉强收下了,要是知道给病人吃的,打死小人也不做这缺德事啊。”
“人证物证俱在,崔行王氏你还有什么话说?”
崔行和王氏早吓瘫了,话都说不出来了。
“人犯崔行,王氏意图拐卖亲弟,打骂虐待患病老父,依律刺字流放北地。”
“关于赵氏名下一百亩土地,虚假交易无效。拘王氏兄长王大炮到堂。”
半个时辰后,王氏的兄长王大炮被衙役带到堂上。
“王大炮,你与崔行王氏勾结,虚假买卖赵氏名下一百亩土地,你是否知罪?”
丁宴威严地问道。
“小人冤枉啊,小人是从崔行手中买的。”
“花费多少银两?中间交易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