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珑“”
鸿俊把手伸进去,那猫却一脸淡定,舔着爪子,完全不把两人放在眼里。
“我把床抬起来。”
“一掀就跑了。”
鸿俊说,“你开条缝,我进去抓。”
于是李景珑使力,喊一声“起”
,将那重逾四百多斤的大榻扛了起来,露出一条仅容一人进去的缝,鸿俊马上就地一滚,滚了进去。
榻底空间并不大,还堆着以布包起来的像是木柱、画卷等物。那猫瞬间炸毛要跑,鸿俊伸手抓住它的爪子,说“抓到了”
李景珑说“先抱稳了别再让它跑了”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声音。
“夜里不能来,就只得白天看看你”
李景珑瞬间转头,那男人声音无比熟悉,瞬间瞳孔剧烈收缩。顿时猛地伸手拔,当即把手肘用力拔了出来。
鸿俊抱住了那猫,以膝盖撑着榻顶,将那木榻竭力顶起。
“长史你再抬一下床,我好出来”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李景珑就地一打滚,也钻了进来,同时撑住榻,把它小心放下。
鸿俊刚要开口,李景珑便从背后抱着他,伸手迅无比地捂住了他的嘴,让他千万不要说话。木榻刚一放下,房门便被推开,男子的脚步沉稳有力,伴随着女孩儿的笑声进了房。
两人朝榻上一坐,只听那男子又说“李景珑那厮往流莺春晓逛了一圈,害得龙武军被御史台参了一本,这几日里不能来,着实让本官想着念着。”
鸿俊睁大眼睛,侧头瞥李景珑,李景珑慢慢放开了手,做了个嘘的动作,继而捏住了鸿俊怀里那猫的嘴巴。鸿俊抱着猫,李景珑则从背后抱着鸿俊,挤在这狭小的榻下,鸿俊感觉到李景珑的心跳得十分剧烈,胸膛宽阔有力,身体还极其灼热。
李景珑一脸戾气,只因来逛倚诗栏那人,正是自己从前在龙武军中的顶头上司胡升,龙武军总统领。当初也正是因为他毫不相信自己,才让他在军中遭到众人嘲笑,更被杨国忠奚落一番。
是时只闻胡升在榻上抱着那女孩亲,满口“晋云”
地乱叫,晋云则开始笑闹,不片刻便滚到一起,言语间更十分浪荡。
鸿俊的心跳也蓦然加快,十六年来他未经人事,居然在这儿被李景珑从背后抱在怀中,两人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抱在一起,听到了从未接触过的一幕。那动静对他来说,简直是巨大的冲击,胡升更是各种花样层出不穷,听得他面红耳赤。
更尴尬的是,他感觉到背后抱着自己的李景珑呼吸粗重了不少。
鸿俊猛咽口水,李景珑不自觉地抱着鸿俊,那手臂紧了些,鸿俊抱着猫的手也紧了些,那猫被勒得甚不舒服,两只爪子用力猛抓,不断挣扎。
鸿俊担心出响动,惊扰了榻上的两人,便抓住那猫的爪子,把它按住。孰料那猫爪勾住了床底堆叠杂物的麻布,把它扯了过来。
麻布一扯开,瞬间露出了一个死人的头颅,鸿俊蓦然朝背后一靠,叫了出声。
鸿俊“啊”
李景珑“”
就在那电光石火的瞬间,李景珑先捂鸿俊嘴,再捂他眼睛,把他紧紧护在怀里。
恰好就在此刻,榻上晋云也在和胡升说话,声音恰好盖过了鸿俊之声,胡升又正逢酣时,尚未觉。
鸿俊毛骨悚然,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盯着个死去的人脸看,差点被吓疯,回过神后只疯狂喘,李景珑满脸震惊,简直不敢相信,又紧了紧手臂,示意鸿俊别怕。
榻上,胡升已然事毕了,还在朝晋云说话。
鸿俊打量那死人脸,现那死人仿佛已被放在这里很久了,张着嘴,脸上皮肤早已变干黑,两眼乃是空洞。李景珑轻轻伸手,解开那块布,见那干尸蜷着身体,身穿白色布衣,以一个恐惧的动作缩在床的最里面。
鸿俊摸了摸李景珑的手臂,李景珑也起了满手鸡皮疙瘩。
胡升笑道“这就走了。”
“这就走了吗”
晋云依依不舍道。
“改天再来看你。”
胡升抱着晋云,在她脸上“啵”
地亲了一口,穿上衣裳,推门出去,晋云也跟着将胡升送了出去。
不多时,两人才从榻底钻了出来,李景珑不住喘息,与鸿俊对视,眼中都充满了茫然。
鸿俊说“怎么办”
李景珑寻思片刻,说“此地不宜久留,事关重大,先不要惊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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