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晴从衣架上拿过大衣,系上扣子,就听陈母又说,“予晴,你最近住在家里,还是住在立垣那边的出租房?”
赵予晴慢条斯理地给围巾打结,“我大部分时间住在朋友家。”
陈母吃惊问:“怎么住朋友家?”
“朋友到国外出差,要我给他看房子。”
“什么房子这么金贵,还要人每天看着。”
赵予晴整理袖口,垂首解释,“不是贵不贵的问题,主要怕发生意外。”
陈母说:“那你和阿铮最近很少见面,对夫妻感情也不好吧。”
“他最近很忙,我也不想打扰他。怎么这么说?他跟您抱怨了?”
赵予晴每次抬眼看人时,给人一种清亮的透彻感,说出任何话都直射到人心里去,令所有蓄谋无所遁形。
陈母怔了下,到底也是千年狐狸,很快找好借口,笑两声:“没,我想问问你,有没有生二胎的计划。”
赵予晴没多少被催生的经验,因为她怀孕很早。
此刻,她也体会到了当面被婆婆问“有没有长期无套内射上床的计划”
是什么感觉。
年轻时可能会觉得这个问题尴尬,赵予晴现在已经少了很多羞耻心,陈母更是不把这事看在眼里。
她笑说:“有立垣一个就够了。”
“也好。”
陈母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等病房门关了,她跟丈夫抱怨,“总觉得她有点心虚,但又没有……”
陈父把液晶电视的声音调大,“不管她这理由是不是真的,能认识住在万阙一号的人,都不简单。”
“你让人继续跟她几天,不可能查不到。”
***
赵予晴无波无澜地走出医院,坐进自己的车,天气渐冷,她习惯座椅热了之后再启动车子。抿了一口矿泉水,调整后视镜角度。
她知道,除了陈铮,陈母也在暗中找人调查她。
此刻最安全的,就是去陈立垣那边住几天,躲避风头。
但,叛逆心理像勃发的杂草,从每条缝隙里肆意疯长,他们越是怀疑她,她就越要做给他们看。
于是,这些天,赵予晴都是住在江小嵩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