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不希望父皇被亲生儿子杀掉的,但他也不愿被强制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思虑再三,他还是揉了揉额角,痛苦的闭着眼,站起身来道:“容我回去想想吧。”
月光拉长他的身影,而他背后的石桌旁,一个杯子面前是空的,一个杯子被人捧在手里。捧在手里的花茶已经凉了,预示着它的主人再也没有喝过一口。
大皇兄是真正从心底拒绝逼宫,还是不敢逼宫,亦或者是两者都有呢?
他会帮他的。
内心总有些燥郁之气,平白惹人心烦。君乐爬上床的脚步一顿,拉开柜子,推开里面的暗门,暗门后面赫然是一个地下室。
他踩着台阶向下走去,打开门锁,推开房间门。
地下室的房间虽与外界不连通,但也算舒适,一切东西应有尽有。
正中心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听见动静后坐了起来。
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穿的是是君乐最喜欢的白色。此刻他身着里衣,墨发披散,折扇被他握在手里,整个人清润如皎月。
房间里蔓延着淡淡的草药味,是有人定时给他的伤口换药。
“看来二皇兄即使被囚,生活也算是过得滋润。”
君乐只是扫了一眼,扯开嘴角漫不经心道。
尽管辰安已经做了思想准备,但真看见褪去一切无害伪装的君乐,还是讶异了一瞬。
这三弟真是……深藏不露。
“这还要多亏三弟派人给我定时换药和送些必需品过来。”
辰安的扇子折起,抵住下唇笑了,眼角小痣让他媚气横生。
没有看到满意的效果,君乐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本来就不是很爽的心情顿时更不爽了。
在床边坐下,他突然想起,可怜的二皇兄还不知道二人的真实关系吧。要是说出来了,想必辰安的面色会如调色盘一般精彩,自己也是可以看一场好戏了。
想到这儿,他一个起身,直接翻上了床。
辰安眨眨眼,拿扇子戳戳他:“三弟这是想干什么?”
君乐坐在床上,样子看起来很乖,但瞳孔里如一潭死水般平静无波,又或许是回忆太过痛苦已经麻木,不能激起他的一丝波澜:“二皇兄认为,我是谁?”
这句话让辰安嗅到了一点风雨欲来的味道。
“自然是同父同母的,比我小两岁的三弟。”
不明所以,但辰安还是如此答道。
他听见面前的人低笑一声:“你也如此认为吗?”
什么意思?没等他仔细揣摩这句话的意义,他已经被面前的人两手叠在一起,扣在了床上,姿势是君乐在上,辰安在下。
二人的衣袍搅在一起,白色与白色碰撞,难以分清谁是谁的,就像二人那张极度相似的脸,难以分清谁是谁。
君乐的五官正在一点点长开,逐渐与辰安越来越像,几乎快要一模一样。若非二人眼角的小痣位置不同,当真是要分不出来了。
君乐凑的很近,可以感受到辰安因为紧张而心跳变得更快。
“我是你的双胞胎弟弟,哥哥。我是罪恶之子,是囚禁你的人。”
他盯着辰安的瞳孔,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