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谈吐等等内在方面,两个人完全是两模两样。而且貌似一个是beta,另一个却是alpha?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哥哥平易近人,说话都是轻声细语。弟弟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
贺小禾放置好拖把,踮起脚尖朝后厨玻璃窗上瞟了一眼,操作区上的模具亮得锃光,银器的弧面能反射灯亮,积攒了一天果肉的垃圾袋堆在角落,林拓正弯腰为垃圾桶换上新垃圾袋。
贺小禾主动揽活道:“我去倒吧林拓哥。”
林拓端出炙烤好的蛋挞盒和一杯苹果汁,灯光射在塑封好的透明杯壁上,大理石桌面映出一染光晕。
“我去好了。”
林拓手摸过有点儿鼓囊的右侧口袋,轻声道,“最近附近治安不是很好,你还是早点回家,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贺小禾接过钥匙:“好吧。”
林拓额外给了贺小禾一个卖相欠佳的蛋挞,掺水严重,贺小禾皱着脸尝下了这个一言难尽的蛋挞,味道淡如水,只有一点点儿可怜的奶香,奈何这是林拓给她的,嗜甜如命的贺小禾只能违心地说“还行”
。
看着林拓心满意足拎上垃圾袋从后门出去倒垃圾,她不禁想究竟能有谁会喜欢这样的“黑暗料理”
。
——
林拓手指勾开环扣,将肉罐头小心放到地上,然后躲到距离罐头有三米远的屋檐下。
大概过了半分钟,一只毛色灰白,踱着谨慎小步的猫猫微弓起背慢慢从角落里现身。它似乎是一眼便发现到了特意离自己好远的林拓,琥珀色的瞳孔蹦出打量的光亮,炸开的毛发有所收敛。
听到细声的咀嚼音,林拓失笑。费心“讨好”
两个月的小猫总算愿意吃他给的罐头了。
林拓第一次发现流浪猫猫是在垃圾箱里,有不好的人将它封闭在废弃抽屉里,小猫推不开,只能无助地呻吟。
林拓抱它出来的时候被它的骨头硌得手慌,林拓想喂它牛奶,它却一言不合往他手上留下三道血痕,然后扭身逃入臭乱的垃圾深处。
林一宴知道他的伤来源后很不悦,陪他去医院打针后就嘱咐它不要再随便接近流浪动物,携带的细菌太多太危险,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林拓肯定是点头应下了,这不,他也确实没有接近猫猫,而是站在了离它很远的地方观赏它进食。
林拓撇撇嘴,虽然他很想摸一摸。
时间差不多了,猫猫罐头也吃干净了,林拓转身准备离开,发现巷道路口迎面走进来一个戴黑色帽子的中年男人,脖子侧面留有道狰狞的长疤,。
此刻男人抬起帽檐也观察起了林拓,眯起的双眼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林拓,目光直白得引人不适。
又是他。这几天凡是林拓在外面投食猫猫就总能跟他碰上,不说话,眼睛却像粘湿的蜗牛一寸寸攀爬在林拓皮肤上,粘腻又反胃。
林拓收敛眼底笑意,面无表情淡淡地与他对视两秒,借着微弱的路灯摸回甜品店后门,上锁。
这样一点不好的小插曲很快被林拓抛之脑后,回到店里他发现放置在前台收银处的甜点不翼而飞,注意到空空如也的桌台,林拓脚步一顿,接而加快了速度。
店内只独留下一盏顶灯,角角落落蒙上层灰暗,平时客人落脚休息的银质桌椅处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
林拓拾起块酥脆的蛋挞,在林一宴的注视下尝了几口,味道确实比市面上出售的蛋挞要寡淡好多,也难怪贺小禾吃下后的表情会那么古怪。
果然古怪的食物就该交给古怪的人来尝。
“有没有觉得这份味道很熟悉?”
林拓塞进最后一口,含糊不清道。
“和高中学校对面的甜品店很像。”
“你居然还记得。”
林拓诧异道,“我当时第一次吃他们家的蛋挞时候就觉得味道很淡,今天自己试着往原蛋挞液里加了些纯净水,果然就和那天吃的口味很接近了。”
林拓犯难嘀咕道:“难怪给我们的价格那么便宜。就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掺了水,烤出来的颜色还能那么金灿灿的。”
林一宴不动声色继续咬了一口手里的蛋挞,搅动吸管喝着鲜榨苹果汁。
破案了,原来不甜是真的不甜,他还以为是心理因素呢。
“怎么了?”
林拓察觉林一宴坐在椅子上闷闷不乐的,平时喜欢吃的蛋挞也没全部吃完,只咬着吸管一点点汲取苹果汁,整个人像打了霜似的。
林拓说着便关切地摸上他的额头,被他额头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连忙倾上去抬起林一宴下巴,看到他那张晕染潮红的脸,不由为之一愣。
“小宴,你发烧了。”
林拓覆上自己泛凉的手掌贴上林一宴发烫的脸颊,眉眼溢出担心,“……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你这一路是自己走来的?”
林一宴抓住林拓手腕,一双晶莹的眼睛裹上似有若无的水汽,他将脑袋埋在林拓怀里,语气夹带不满,闷声闷气:“你真的闻不到吗,哥。”
林拓摸上他柔软的头发,栗色的发丝在灯光下散发琥珀色的柔亮,这让林拓想起了自己刚刚喂过的猫猫。
林拓花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林一宴说的是信息素。
“一点都不行吗?”
林一宴声音渐渐变小,他吸了口独属于林拓身上的气味,“我好像到易感期了,我好难受。”
易感前,这对于林拓这个beta而言无非是个陌生词汇,他只在小学生理课上有听老师有专门开出一节课和他们科普过关于alpha,oga以及beta的生理以及身体构造等方面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