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的派头也太大了!
载着她的小轿车直接驶到台阶前停下,副驾驶席上走下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精干男子打开后车门后垂手而立,车上先下来一名拎着公文包的年轻女子,“是她吗”
站在小会议室窗口前看着这一幕的秋枫问身边詹维本的副手明建,这位摇摇头说“你先看着,急什么。”
随着这名女子恭立车旁,车内先伸出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再探出一个带着船型军帽的脑袋,随即一张仿佛刷了层冷霜的脸映入秋枫的眼帘。
“那就是她了。”
秋枫的瞳仁无限量放大,这个女人太有范了。
“对,她就是咱一厅的传奇!”
明建由衷地接了句。
此女三十如许,一身笔挺的中校军衔军装熨帖在她尚算婀娜的身上,手上带着双白得耀眼的手套,目不斜视的在那一男一女一看即知保镖的左右护卫下走上台阶,这气势配着高跟鞋敲打着地面的笃笃声,稍胆小的人只怕会被吓得凝神闭气眼都不敢眨一下。
“这派头,委员长也莫过于此啊。”
秋枫略嘲讽道。
“那是,咱刘厅长的派头都赶不上这位姑奶奶。”
明建的口吻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
早上秋枫开车去局里,经过一厅门前这条街时,戒严了。通常情况下,这是一厅有重要军事会议的标配。到了局里,他找到何宽,说想去一趟一厅。何宽问他去干嘛,找不痛快呀。他说刚才看见一厅那条街被封了,想去电讯室核实一个小细节,席电讯员今天应该到场。
何宽讽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份闲心。
他说,不是闲心而是不甘心。
秋枫的不甘心,是始终认为尹凯绝非一厅那个所谓的的卧底。这几天但凡一想到这件事,尹凯于江边宁死也不交出微缩胶卷的那一幕便会袭上他的脑海。若欲证明尹凯的清白,惟有从他办公室保险柜后的那面双面镜入手,双面镜被认为是确定他叛国投敌的铁证。此前对席电讯员座位的模拟实验已然证实双面镜因视角问题形同虚设,那么,秋枫就想不明白了,若假定尹凯是那个内鬼,他大费周章安装这面双面镜竟会连这个问题都没考量进去?且未设法补救,除非他是个死人!
所以,秋枫欲亲眼看看真实的席电讯员是如何操作的。如果她空着的那只左手并未像其他电讯员放在桌面上而是垂于膝盖或身体一侧,那么就不存在视角问题了。
会是这样吗?
双面镜那头电讯室内,其他人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专心致志于手头的工作,惟有那名席电讯员立在窗口前手里拿着一支烟兀自一人在吞云吐雾,一双眼瞄着天边的极远处,面色冷肃。在她点烟时,明建就说了,电讯室是不准吸烟的,她却有这个特权。
“看来这是个特立独行的女人啊!”
与秋枫并肩站在椅子上往电讯室里看着的何宽出一声感慨。
“你若这样看,那就大错特错了。这并非性格问题。”
坐在下面一张椅子上的明建也在抽着烟,二郎腿翘着。
“那是什么?”
秋枫仿佛对这个女人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从椅子上跳了下来,顺便一脚踢翻了明建翘着的那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