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公平身。”
“谢陛下!”
朱厚照冲着他招招手,“越国公来得正好,来,指点指点朕的箭术。”
“不敢。陛下练习射箭已有二十余年之功,其中精要俱在心中,臣哪里能指点?”
周尚文如今是一脸的络腮胡子,五十岁的他虽有些上了年纪,但中气仍足,起色也好,至今仍然没放下一身的拳脚功夫。
“陛下,微臣此番求见,乃是为正德二十年热河行宫演武一事。遵照陛下旨意,五军营已全部调遣到位,关于演武的形式仍然参照往年,请陛下御览。”
不错,就连规矩都是周尚文定的。
这样一来,能胜过他的人,要么是运气极好,要么就得是天纵之才。
朱厚照封他的指挥使一个伯爵,也不过分,因为这种人除非半路死了,否则以后也能立下大功。
“演武的事有你操心,朕没什么可忧虑的。”
朱厚照虽然接过他的奏本,但却不急着打开,他招了招手,“来,陪朕坐着聊会儿。”
朱厚照先问他一个问题,“越国公,朕治国也二十年了,可能是人的心理作用,每到整数年,都得回望过去、再展望未来。朕也不谦虚,这二十年,朕作为皇帝还是有些成绩了。”
周尚文拍马屁道:“哪里是有些成绩,陛下经略西域、开拓海洋,败蒙古、收台湾,国库岁入连连翻番……”
“好了好了,这些话你让文官们去说。朕是要问你一个问题,”
“请陛下示下。”
“你觉得明军还有什么可以改进之处?”
周尚文奇怪,“臣不明白陛下的意思,我大明虎军放眼四方殊无敌手,莫不是有什么问题?”
“对手,的确是没有了,但现在也不是马放南山的时候,人家说读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治军难道不是?等到各路兵马战力孱弱再来考虑今天这个问题,怕是积重难返,不知从何处下手了。但你也放心,倒不是朕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朕在想能不能更好一点。”
军队建设,这就是朱厚照所关心的另外一个大的方面。
二十年积攒国力,现在的大明就像一座憋了很多年的活火山,但火焰究竟喷得多么剧烈,最直接的影响因素还是他手中的这支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