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也不纠结了,随便找来一件白色的袍子给披上了,又为我也找来了外衣,喜滋滋地抱着我出了房门。
原本我还在惆怅要怎么应对刘寡·妇,被他这么一打岔我也没心情去想了,愁那裁布做衣啊。我在脑中勾画了下自己当裁缝的可能性,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靠谱。
索性饭后阿平跑出去了一趟,回来神情恹恹地跟我道:“集市散了,去不了了。”
我一听立即精神来了,但还要表面压抑着兴奋假装很惋惜地道:“这么早就散了啊,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好了别难过了,等下次有机会……”
我话都没说完就见阿平眼睛一亮,一把抓住我的手激动地说:“那明天!明天一早我们就去等开市好不好?”
真有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刚干嘛要说什么下次有机会!
阿平处在自己的情绪里也别想他能体会我这刻的懊悔心情了,看他喜滋滋的样子我就算说不好估计也打消不了他念头了。
我就闹不懂了,他那些衣服怎么就不能穿了,非要让我来给他做?
关键是,我不是那块料啊。纳个底,做双鞋,还是跟阿娘学的,可五年里一家子人都是来来去去那几件衣服,破了就补补再穿,几时见过阿娘亲手裁布做衣呢。再说了,家中穷的叮当响,也没闲钱来买布。
可是如今我这家里不一样,闲钱怎么来的我是不知道,只知道家中吃穿用度不愁。
其实昨晚下了地下后我也做过一番猜想,可能本来刘家还算富有吧,但打从阿平他爹没了后也就萧条下来,他们娘俩估计也是吃着我那未曾谋面的公公留下的遗产在过日子。
隔日阿平一大早就把我从被窝里给拉了出来,我迷迷蒙蒙地睁眼,发现窗外还只是蒙亮。可他却精神奕奕地眼睛黑亮,两人梳洗过后就出门了。
我的腿脚不方便,自然是阿平背着我走。
在走出村子的时候就听阿平神清气爽地在前面朗声道:“兰,你先睡一会,等到了我再喊你。”
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也闹不懂他为啥对这事如此纠结,昨儿也问他了柜子里的衣服有什么不好,他也不说,就一口咬定要去集市。
时辰太早我着实困的很,加上在他背上一颠一颠的,没过一会就真迷糊了。
阿平叫醒我时天已经大亮,最初我还没反应过来,只愣愣地看着周旁来来往往的人。是阿平一声“兰”
把我叫回过神来,终于意识到我们是真的到了集市,而且这集市不是我夜里所想的那般。
我以为所谓集市,不过就是附近的村民聚集在某一处空地,把家中的东西拿出来摆摊贩卖。不曾想我们居然是,走在一座小镇的街头!
分设两旁的店铺,楼台的灰瓦屋脊,街道上的摊贩,与我印象中古镇的样子别无二致。
此时应该还没到集市人最多的时候,街边的摊贩们刚出好摊也不急着吆喝揽客,都还在与旁边的同行闲聊。而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停驻去看,不知是本就住在镇上的人还是为着什么目的一直在观望。
阿平的脚步早已放慢了,也可以让我看看摊子上都在卖些什么。除了一开始惊异外,缓过神来就还好,无外乎卖的是胭脂水粉和首饰一类的。
我倒是对这些不感兴趣,但阿平却站在了首饰摊前。那原本还在摆放物件的摊贩一见来了客立即招呼起来:“诶,小哥快看看,给你媳妇挑点什么来着。”
阿平把我从背上先放了下来单手扶着,然后拿起摊子上的一根翠玉钗往我头上比了比。
摊贩见机立即游说:“小哥你这眼光实在太好了,挑中了我们摊上最好的一支钗子,这可是纯玉所制。最好是再配上这副翠玉耳坠,你媳妇戴起来一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