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罗不悔说完这几日生的事情,江九皋的脸色突变。
夕阳西下,落霞染红了半边天,天边浮云重重,铺满天际,突然一阵湿暖的风吹来,窗户被动地轻轻晃动,出恼人声响,江九皋一把将窗牖阖上。
“癫狂症?”
江九皋一惊,声音骤然拔高了几分,意识到君亦萱还在休息,忙又压低了声音。
罗不悔点头。
“她现在已经入了宫?”
罗不悔又点了点头。
“君上还不知她的身份吧?”
罗不悔愁地摇头,“不确定。”
“唉,先别想那么长,如今她在宫内有最好的医师照料,正好先把病调养好才是,你若不放心,我替你去瞧瞧,你就暂时先别出面了,免得刺激她。”
江九皋蹙眉安慰,好像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君上那边。。。。。。”
罗不悔轻轻点了点头,只觉头痛欲裂,心力交瘁。
“当务之急还是先治好病要紧,你也知此症非同小可,再说我们二人也算救了公主一命,看在我们二人面上,想必君上即便知道了什么,也会酌情处置的。”
江九皋冷静分析。
癫狂症一般源于异轨的七情六欲,常人之情欲就像平缓水流,波荡不惊,即便有波动,也会落于既定范围间,不会造成过激行为及后果。
云乐舒想是用情至深,一时受激以致失控。
对她而言,与云浈之情便如奔流不复的落川,从耸入云端的断崖落下,可知有怎样的后果,她因承受不住,便启动了防御机制,自封心门,躲在自认为安全的狭小之处,以为在那里,她身边的一切便能回到原来的样子。
便是如此,才致走火入魔,转而成病,心病需要心药医,他们都很清楚,云浈便是那剂猛药,但又何尝不是一副毒药呢。
“可我还是不信君上把舒儿接入宫只是单纯为了公主。”
罗不悔揉着太阳穴,疲惫不堪,“三年前,舒儿以薛鱼之名入宫,用药易容瞒过宫中上下,后来用计出宫,这可是欺君之罪,君上既知百灵山,不可能不知。。。。。。是的,凭他的手段,怎会不知?”
意识到自己的猜测可能是事实,罗不悔神色显见的仓皇。
“他若知晓反引而不,却是为何?”
江九皋道。
“莫非是在等公主病愈,秋后算账?”
罗不悔越想越不安。
“若知情,却没有直接问罪,而是接入宫好生照料,除你说的原因之外,还有一种可能。”
江九皋的思路异常明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千古明理也。
“君上他。。。。。。”
罗不悔张着嘴,思维不知不觉在往江九皋往臆测的方向靠。
“你且宽心吧,乐舒丫头需要一服药,说不定君上便是那服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