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感情不能强求。”
白羽溪窒息地快呼吸着,他最知道温北英说的强求指的是什么。
五年前的白羽溪。
温北英的话不重,“我对许多东西不再抱有期待,我也没有心力,更没有能力像当初一样去爱人,也不再期盼得到没有体会过的感情。”
“我们吃了这顿饭,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如果是朋友,我不是一个喜欢维系关系的人。”
温北英所有的话比刀锋利百倍,专门扎他最脆弱的地方,短短几分钟便让人突然无力,血肉模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温北英今天说了他这辈子最多的话,白羽溪能看出来他的决绝与冷漠。
温北英嘴角带着漂浮的笑意,“你对人鱼族的司任都很敬重,有规矩,懂分寸,他们在你眼里富有神性,所以在内心深处给那些身份一层层镀金,将他们放在高处,也可以让你瞬间改变许多想法,这样的认知或会让你产生区别与感情的想法,那是自我主导意识的亏欠,愧疚。”
“不是不是!”
白羽溪急的眼眶泛红,“我分得清我分得清!”
温北英告诉他:“你还小,但没有人需要你的补偿。”
温北英半阖的眸抬起,话像干针刺入白羽溪心口,“白羽溪,不用可怜我。”
白羽溪,不用可怜我。
这句话对白羽溪的冲击力不亚于被精神力震穿骨头。
自始至终,温北英都是这样想的。
他认为自己在可怜他……
因为崇敬,敬仰,放不下的尊重,因为想补偿他,因为愧疚,因为可怜他……
“不是……不……”
白羽溪瞬间就明白为什么温北英会说这样的话,他在扭曲他们的关系,不……不是扭曲,是温北英根本……根本就不相信他!
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他,他说的那些喜欢,那些非他不可,那些撩拨,在温北英眼里,只是因为自己想补偿他,可怜他。
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的!我没有这样想……我一点也不小,我什么都明白,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白羽溪听着温北英的话连手都跟着颤了。
他该怎么说温北英才会相信他。
凭他什么都不了解就说的喜欢吗,凭他只知道任性恃爱行凶性子让温北英相信他的话吗。
“我知道的,不是你说的这样!”
白羽溪不知道如何反驳,只能加大自己的音量。
他要怎么证明……他该怎么证明?!
白羽溪像一头被关进玻璃罐的无头苍蝇,能看见外面的天,但却怎么也飞不出去,怎么也飞不出去,只能把自己撞的头破血流。
“不是的……我喜欢你,我爱你。”
白羽溪拼了命地想告诉温北英不是。
是喜欢,是爱。
突然间,白羽溪看见温北英的右手位置布满了红点,他慌张地要说什么都忘了,白羽溪抓起温北英的手,大片的红斑看的他大脑混乱,“怎么弄的?”
“这是怎么弄的?”
白羽溪刚刚还没看见呢,这会儿红的突兀,血点一样,白羽溪轻轻抚摸,“怎么会这样?”
白羽溪努力回想刚刚的一切,试图寻找什么蛛丝马迹,终于大脑闪过一丝画面,捕捉到之后白羽溪整颗心都冰凉,眼眸酸胀,“……是花过敏了吗?”
白羽溪真想一刀捅了自己。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白羽溪想道歉,他能说什么呢,所有的事情都在印证温北英给自己的定位,没有人真正的爱他。
温北英抽离出手,淡淡地说,“没事,回去就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