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瞬间空荡荡,温然有些不习惯,他似乎是第一次将完整的没有遮挡的脖颈暴露在顾昀迟面前。不安地摸摸后颈,温然问:“我怎么觉得房间里都是你的信息素?”
顾昀迟没答,盯着他的脖子看,好几秒,温然都被看得紧张起来,他才说:“颈环下面晒出色差了。”
知道自己这两天是晒黑了点,却没考虑过色差问题,温然诧异地问:“很明显吗?”
顾昀迟伸手扣住他下巴,大拇指施力将他的头按向一旁,完全露出脖颈。除了戴颈环晒出的轻微色差,温然的右侧颈上还有一个微红的齿印,吃午饭时刘叔刘婶都注意到了,只有这个蠢货本人还丝毫未觉,大概早上洗脸的时候没照镜子。
看了会儿,顾昀迟评价道:“像一条白色项圈。”
言下之意就是在说自己是狗,温然决定不再和他探讨这个话题,以免自取其辱,于是干脆就顺着顾昀迟的力道歪了下去,侧躺到床上,闭起眼睛。
顾昀迟说:“狗睡了。”
“……”
温然捂住耳朵。
顾昀迟说:“狗生气了。”
温然扭头看他:“我没有生气。”
顿了下,意识到自己好像进了套,又补充,“我也不是狗。”
“确实。”
顾昀迟上了床,“哪有这么蠢的狗。”
又被骂蠢了,上一次是在昨晚,漆黑的小浴室里,顾昀迟压着喘息说‘好蠢啊’——温然顿时就说不出话了,睁着眼睛仰视顾昀迟两秒,翻过身面朝墙壁,同时又默默搓了搓手心。
窗外蝉鸣断续,在顾昀迟的信息素中,温然心跳乱七八糟,一时难以入睡。好几分钟过去,他听着顾昀迟的呼吸,知道他也没睡。
“谢谢你。”
温然突然说。
“谢谢你选我和你一起来这里,可能你觉得我是个还算有一点用的工具。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没有意见。”
他抠抠草席,“但我很久没有那么开心了,虽然只有两三天。对你来说应该是非常受苦的日子,可是我真的很高兴……不好意思啊。”
顾昀迟只问:“谁和你说你是工具。”
“大家都是这么想的,而且这本来就是事实。”
温然翻过身看着他,“不是吗?”
“不是。”
“那我是什么?”
顾昀迟闭着眼睛:“你是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