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头颅出了姚息的声音。
李雨游方才心跳载,此时说话还不利索:“不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胆儿这么小,就早点买辆车,”
姚息此时看起来非常落魄,但嘴上依旧不饶人,“省得哪天走夜路出事。”
李雨游一个深呼吸后终于平静下来:“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姚息简单利落:“我越狱了。”
咖啡机出工作完毕的声响,刚好李雨游也将锅里简单的西红柿炒鸡蛋盛进碗里,将一碗一杯同时放在餐桌上。
“所以崔鸣冶现在知道你逃出来了吗?”
姚息接过餐盘,扫了一眼钟:“应该在半小时前知道了,但多半还没猜到我在哪。”
李雨游思忖了片刻,双手在身上摸索起来:“要不我还是向他举报一下吧,我担不起这个窝藏之罪。。。。。。我机呢?”
姚息边吃边从侧边举起一台手机摇了摇:“我早猜到你会这么说。”
李雨游叹了口气:“狐狸精。”
这位狐狸精在十分钟前告知了他来这里的前因。
简单来说,就是姚息自述被压榨得太过分,崔鸣冶对他索取过度又管他管得极严,更过分的是完全不满足他物质上的要求,他忍耐到了极限,前段时间暗中调查,联系上了一位以前跟过崔鸣冶的情人,才得知崔鸣冶对他的前任出手阔绰、相当大方,且从不过度掺合私事。
“他早就知道我是什么人,”
姚息评价自己也毫不客气,“所以才故意找上我,把我当个乐子,这能忍?”
李雨游不知该怎么评价这对旗鼓相当的对手,想了想也只能说:“那你之后怎么打算?”
“没想好,”
姚息把吃完最后一口炒鸡蛋,“跑了再说,我不会麻烦你太久的,只是好不容易今天崔鸣冶顾不上我,时机难得,我跑得仓促,没找好下榻点。”
“你怎么知道崔鸣冶顾不上你?”
“前几日药云那个公司新药不是获批了?现在股价大涨6%,黄议员那边肯定坐不住,举报了未验先产,还顺带把之前销售链的事儿扯了出来,小道消息称明下午举办听证会,对面也把他们募集基金搞IdT研究的老前科一起拖下水了,崔鸣冶跟当初那笔投资有点关系,现在该盘算的在盘算,该运作的在运作,今天肯定顾不上我。”
李雨游目瞪口呆地盯着姚息,得到了对面疑惑的反问:“怎么这么看我?我做这份工作,信息差很重要啊。”
李雨游迟迟才憋出一句:“你这个头脑,当初怎么不好好读书,干点正事?”
姚息闻言停顿了一秒:“我现在也没什么不好。”
无论如何,今晚姚息肯定是住定了。
李雨游在家里翻箱倒柜另外抱了床被子出来,又收拾着几乎从未启用过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