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绪说:“你可以亲自问他。”
当然不可能是跟傅穹喝杯茶聊聊天。
“傅穹每次听完歌剧,会提前二十分钟离场到同一个酒店,等待那个演员去跟他汇合,”
闻绪继续向李雨游叙述,“没人喜欢在干这种事儿的时候被打扰,他在酒店的时间安保不会上楼,如果你想问他话,大概是唯一的机会。”
李雨游没有说话。
闻绪说:“自从见过傅穹后你一直走神。”
李雨游展开了一个很僵硬的笑:“我没想到自己也有干这些事情的一天。”
闻绪说:“怎么?你善良的内心没办法接受?活在世界上道德感太高了是个缺点,而且相信我,当绑匪很快乐的。”
“也不完全是。”
闻绪等待他回答。
“好吧,”
李雨游说,“我很害怕。”
他知道也许很多人都能看出他怯懦,但这还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主动提起,语气多少有些自暴自弃:“我胆子很小,怕死怕痛什么都怕,游琴捡到我之后就想好好活着,很努力去学习只想证明自己有被人留下的价值,许愿也得小心翼翼,害怕许重了没办法实现。”
说到后面他又有些语无伦次:“我什么都不想做,但是莫名其妙什么都做了。”
“但好像什么都弄巧成拙。”
“我好笨啊。”
闻绪很安静地看着他,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语言,良久后才反问:“我看你来窃听我和试探我的时候挺有勇气的。”
李雨游皱巴巴地承认:“因为我很讨厌我这一点,我觉得我不能一辈子这么下去。而且每次来找你前我都数了花瓣,也扔了硬币。”
“结果都是让你来找我?”
“对。”
闻绪笑了:“我们真有缘分。”
李雨游突然觉得有点后悔。为什么非得给闻绪说这些事情。总不能指望这个人跟自己感同身受他可能这辈子都不能理解害怕的意思。
没等他后悔完,闻绪不知从哪里掏了一个硬币,问他:“要再来占卜一下吗?正面的话这次就会很顺利,反面的话可能会有危险。”
李雨游没答应他好或不好,闻绪已经将硬币抛了起来,然后拍在了桌上:“你猜是哪一面?”
李雨游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