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秀民有些担心的说道。
“那贾老表也是,都不留一个人看屋,他老婆的叔父我也不知住哪里。”
“万一糊里糊涂地在今夜赶回来,这不正好撞在枪口上?”
柳金源叹着气跺着脚道。
“担心也是多余的,隔场五里先问盐米。”
“拢街了他们总会听到一点风声,听到风声他们自然晓得躲。”
汪秀民一切收拾妥当,掏出铁锁准备锁粮仓,他家的粮食不少。
“还锁个啥?白白的损失一把锁,锁君子还锁得了小人?”
柳金源摇摇头,然后回到屋里,背了腊肉,门也不锁就匆匆追老婆儿女去了。
贾新河一家老少太阳偏西才回到柳家总祠堂,他们尚未获悉柳家祠堂就要驻扎白军的消息。
紧跟着贾新河一家人踏进柳家总祠堂那道坚实门槛的是趾高气扬的柳金彪。
他一拐一拐比任何时候都光彩,因为他的后面有六七十条枪。
是罗广文部整整一个连,个个荷枪实弹。
一阵“得得”
声音响起,三匹身负重荷的战马最后跨进了柳家祠堂的大门。
疲惫不堪的士兵分四个横队站在院坝里原地踏脚。
一尺厚的积雪在他们的皮鞋下面“吱吱”
地飞溅。
骡马嘶呜着,马尿哗哗地流了出来。
刹时,原本寂静的柳家总祠堂平添了一种喧嚣和骚臭。
迎着雪花,六十里徒步跋涉,军人们抖擞的精神早已消失殆尽。
尽管此次极力封锁行动的目的,但向红军投降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在士兵中悄悄传递。
作为军人,耻辱莫过于向敌军投降,所以他们的精神也就一蹶不振。
大部分士兵此刻盼望的是吃饭和睡觉,除此以外他们不再有精力考虑其他。
更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前途和命运,他们已自毁于这支不仁之师。
这支队伍尚未撤离金城县之前,三连连长孙书就名正言顺地脱离了这支部队。
他找铁哥们林三山团长交了心:为了汤若水,他不能随部队一起开大巴山。
林团长慨然允许,并说道:
“你去找红军驻县代表,就说你愿意就地投诚。”
带上你的证件向红军代表要一纸文书,证明你是主动投诚回乡。”